“要不……咱们把地还回去?”李老头小声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还回去?”鲁迪瞪着他,“我花了多少钱?死了多少人(炸铁矿场时,雇佣军不小心炸死了两个安哥拉士兵,鲁迪一直瞒着)?现在还回去,金沙会的脸往哪搁?以后谁还敢跟咱们合作?”
他拿起电话,打给老王:“让雇佣军做好准备,把坦桑尼亚、赞比亚的边境都占了!安哥拉那边,你带人去把码头抢回来,谁敢拦就开枪!”
“执行长,真要打?”老王的声音有点抖。
“打!”鲁迪咬牙,“只有打,他们才会怕!”
电话挂了,办公室里一片死寂。索菲亚站在门口,刚才的话她都听到了。“你真要打仗?”她问,声音发颤。
“我不想打,但他们逼我。”鲁迪看着她,眼神里有疲惫,也有狠,“只有守住经济城,咱们才有未来。”
“要是守不住呢?”索菲亚问,“要是金沙会被打垮了呢?”
鲁迪没说话。他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铁路——铁路已经修了三分之一,铁轨铺在沙漠里,像条银色的蛇。他想起两年前铺柏油路的那天,陈默说“别太拼了”,他没听;想起婚礼那天,索菲亚说“别用这种办法”,他也没听。
现在,他好像骑虎难下了。
陈默也听说了边境的事。他没去找鲁迪,只是让娜姆收拾了东西,带着孙子去了沙东市的农场——那里离边境远,安全。
“鲁迪这孩子,终究是走偏了。”陈默坐在农场的田埂上,看着麦子熟了一地,叹了口气。
“那金沙会……”娜姆问。
“不知道。”陈默摇头,“或许会越来越好,或许……就散了。”
夕阳落在金沙经济城的码头上,把黑沙子染成了金色。鲁迪站在码头上,看着雇佣军扛着枪往边境走,索菲亚站在他身后,没说话。海风吹过来,带着咸味,却吹不散空气里的火药味。
鲁迪的野心终于触到了海边,可他好像忘了,沙漠里的海市蜃楼,看着再美,也可能一触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