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市的新大学,建在图书馆旁边,其实就是三间大木屋。
说是“大学”,陈默总觉得是卡鲁的“遗愿延伸”——卡鲁生前总说“要建高等学府”,阿木当上执行长后,硬着头皮把图书馆旁边的空地清出来,用木头临时搭建了这三间屋,招了些读过书的难民当老师,教算术、写字、简单的物理化学。
“说白了就是扫盲班升级版。”陈默抱着胳膊,站在大学门口,看着里面的学生——大多是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正趴在木桌上抄课文,忍不住跟杰克吐槽。
杰克笑着递给他一根烟:“总比没有强。卡鲁要是在,肯定得高兴得跳起来,说你‘终于重视教育了’。”
“他高兴就好。”陈默笑了笑,眼神软了些。卡鲁走后,他总爱往跟卡鲁有关的地方去——图书馆、工厂,还有这所“水大学”。
正说着,一个瘦高的少年从木屋里跑出来,手里拿着张纸,跑到陈默面前,鞠了一躬:“会长好。”
少年十七八岁,穿件洗得发白的麻布褂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眼睛很亮,像有光。
“你是?”陈默问。
“我叫鲁迪。”少年笑着说,“是这所大学的学生。这是这个月的成绩单,老师让我给您送过来。”
陈默接过成绩单,上面列着学生的名字和分数,鲁迪的名字在最上面,算术100,写字98,物理95,全科第一。
“考得不错。”陈默点点头。
“谢谢会长。”鲁迪笑得更甜了,“其实不难,算术就是算仓库的粮食账,写字就是抄《金沙会章程》,物理……老师就教了‘杠杆原理’,说能帮着修锄头。”
陈默被他逗笑了,果然是“水大学”——课程跟种地修工具挂钩。他指着成绩单:“你们老师也太糊弄了,这难度,认全字就能考第一。”
鲁迪没反驳,反而点头:“会长说得对。不过我觉得,能把简单的事做好就行。比如算术,上次沙东市分粮食,账算错了,我用老师教的法子重新算,找回了三袋玉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