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那本完整的龙皮笔记,阿布拉克萨斯感觉自己像是握住了一把可能打开回家之门的钥匙,虽然这把钥匙目前还被锁在一个红眼疯子的宫殿里。他需要更多信息,更多自由,至少需要一件能蔽体的衣服,而不是这件动作稍大就可能上演限制级画面的丝质睡袍。
硬碰硬显然行不通。这个伏地魔像是一块被黑魔法浸透了的黑曜石,又硬又冷,还带着扎手的棱角。示弱……上次似乎有点效果。阿布拉克萨斯磨了磨后槽牙,为了伟大的目标,暂时的、策略性的低头,是斯莱特林的智慧,绝不是懦弱。
于是,在伏地魔又一次前来‘探望’,并且习惯性地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头发时,阿布拉克萨斯没有像往常那样僵硬地避开,而是微微偏过头,让自己的脸颊若有若无地擦过对方的指尖。
伏地魔的动作顿住了。猩红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极快的惊讶,随即被更浓稠的兴趣取代。
“今天这么温顺?”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探究。
阿布拉克萨斯垂下眼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带着点疲惫和……或许是依赖?“我只是……有点冷。”他轻声说,同时尽可能地往对方的方向靠了靠。这动作让他自己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地方……太空旷了。而且,”他适时地拽了拽身上那件短睡袍的下摆,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窘迫,“这衣服实在不怎么保暖。”
伏地魔的视线顺着他拽动睡袍的动作,落在那双笔直却因为缺乏日照而显得有些苍白的长腿上,猩红的眼眸颜色似乎更深了些。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出手,这次不是抚摸头发,而是直接揽住了阿布拉克萨斯的腰,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阿布拉克萨斯强迫自己放松身体,而不是一拳捣向对方的下巴。
“冷?”伏地魔低笑一声,另一只手抚上他的后背,掌心传来温热的魔力波动,一个简单的保暖咒语笼罩了他。“这样好些了吗?”
“嗯……”阿布拉克萨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算是回答。他靠在伏地魔怀里,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那种混合了古老魔法、羊皮纸和一种……类似于冷血动物气息的味道,与他熟悉的汤姆身上的雪松与青草味截然不同。“你的藏书室,”他转移话题,试图让这场面不要那么像拙劣的色诱,“里面有些关于古代如尼文魔纹的论述很有意思,比我那个世界的收藏要……全面。”
他小心翼翼地提起‘那个世界’,观察着伏地魔的反应。
伏地魔似乎并不意外,反而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说。“不同的选择,导致不同的结果。”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讨论天气,“你的那个‘汤姆·里德尔’,看来还不够……决绝。”
阿布拉克萨斯在心里冷笑。决绝?是指把灵魂切片当面包烤吗?
“他……比较谨慎。”阿布拉克萨斯斟酌着用词,不想过度刺激这个明显更极端的版本,“或者说,他身边有人……比较啰嗦。”他意有所指。
伏地魔的手臂收紧了些,将阿布拉克萨斯更紧地按向自己。“啰嗦有时是好事。”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通往伟大的道路上,容不下太多的犹豫。”
阿布拉克萨斯不想就‘伟大道路’进行哲学辩论,他更关心实际问题。“我在你的藏书室里,看到了一些关于蛇佬腔古老应用的记载,”他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里刻意带上了一点好奇(,“似乎有些秘辛,连霍格沃茨的禁书区都没有收录。你……能给我讲讲吗?”
他试图利用对方可能存在的、对于分享知识和展示力量的渴望。
汤姆——无论哪个版本——似乎都难以抗拒这种诱惑。
伏地魔低头看着他,猩红的眼眸像是两潭深不见底的血池。他看了阿布拉克萨斯很久,久到阿布拉克萨斯几乎以为自己被看穿了。
然后,他开口了。不是英语,而是一种嘶哑的、带着独特韵律的语言——蛇佬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