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邓布利多不置可否，他向前走了一步，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汤姆，“汤姆，我记得我告诉过你，选择的重要性。我们每个人都会面临选择，在光明与黑暗之间，在正确与容易之间。”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更加深邃：“我注意到，你最近似乎对霍格沃茨的……历史，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兴趣。尤其是，与我们学院创始人之一，萨拉查·斯莱特林相关的部分。”
汤姆感觉自己的血液似乎冷了一瞬。
“了解学校的历史，是作为学生，尤其是级长的本分。”汤姆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指尖已经悄然握紧。
“是的，本分。”邓布利多轻轻点头，“但有些历史，汤姆，充满了危险与诱惑。斯莱特林阁下的一些……理念，在当今时代，并不被提倡。他对于血统的偏执，他清除‘不配者’的渴望……这些思想，如同最危险的诅咒，能够腐蚀最优秀的头脑。”
他的目光仿佛能看穿汤姆的灵魂：“我必须问你，汤姆，直接地，并且希望你诚实地回答我。沃伦小姐的死，是否与萨拉查·斯莱特林留下的某些……东西有关？你是否……接触到了你不该接触的力量？”
空气仿佛凝固了。走廊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汤姆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否认？还是承认一部分？邓布利多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他是在试探，还是已经确信？
片刻的沉默后，汤姆抬起眼，黑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慌乱，只有一片坦然的……委屈？
“校长，”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被冤枉的颤抖，却又努力维持着镇定，“我向您保证，我对沃伦小姐的死一无所知，除了我和马尔福级长所看到和报告的那些。我承认，我对斯莱特林阁下的成就感到钦佩，作为他学院的一员，研究他的生平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但如果说我因此接触了什么危险力量，或者与一场……谋杀有关，这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的指控。”
他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微微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如果您有确凿的证据怀疑我，我愿意接受任何调查。但如果没有……我希望能够得到基本的信任，作为一名级长，和您的学生。”
他以退为进，将问题抛回给了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深深地望着他，许久没有说话。他那双能看透人心的蓝眼睛里，闪烁着复杂难辨的光芒——有关切，有忧虑，有审视，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
“信任需要诚实来维系，汤姆。”最终，邓布利多缓缓说道，语气沉重，“我希望你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力量本身并无善恶，但追求力量的方式，以及使用它的目的，定义了我们是谁。有时候，最黑暗的道路，往往始于看似微不足道的一步。”
他转过身，似乎不打算再继续追问下去。“你可以回去了，汤姆。记住，我的门永远为你敞开，如果你……需要交谈。”
汤姆微微鞠躬。“谢谢您，校长。我会记住的。”
他转身离开，步伐平稳，但背后那道仿佛能灼穿灵魂的目光，让他直到拐过走廊尽头，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邓布利多的怀疑更深了。但他没有证据。只要没有证据，他就无法做什么。
汤姆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决心。他需要更快地提升力量，需要更彻底地掌控密室和蛇怪。邓布利多的关注，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提醒着他，时间并不总是站在他这一边。
而阿布拉克萨斯……想到那个在危急关头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身边，冷静地处理残局的身影，汤姆的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暖意与……更深的占有欲。
他是他的同盟，他的共犯，他黑暗秘密的分享者。
他们被绑在了一起，在这条通往未知与力量的、危机四伏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