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布拉克萨斯显然不打算放弃。几分钟后,第三条信息来了:
“你的指南针是不是坏了?它显示你一直在同一个地方打转。终于被哪本邪恶的黑魔法书困在精神结界里了吗?需要英俊的学长来拯救吗?”
这次,汤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看着加隆上的字,眼神微凝。阿布拉克萨斯在用那个黄铜指南针观察他。他知道。他一直知道那个指南针有定位的功能,这也是他当初回赠那份礼物的用意之一——一种隐晦的宣告和反向监控。但他没想到阿布拉克萨斯会如此直白地使用它,还用来作为骚扰的借口。
他拿起加隆,指尖在上面摩挲了一下,然后缓缓注入一丝魔力,回应了自假期开始以来的第一条信息:
“在练习一个能让人闭嘴的咒语。看来效果不佳,隔着这么远都能感受到噪音。”
他将加隆放下,几乎能想象出威尔特郡那边,阿布拉克萨斯看到这条回复时,先是一愣,随即露出那种被挑衅后更加兴奋的笑容的样子。
果然,加隆很快再次发烫:
“!!!它活了!我还以为你终于被沉默咒反噬了呢!练习让人闭嘴的咒语?对我用吗?真伤心,我还以为你会想念我美妙的声音。”
汤姆没再回复。但这种无声的、隔空的交锋,却奇异地驱散了城堡空荡带来的些许孤寂感。他甚至开始隐隐期待雪星的下一次到来,或者金加隆下一次不合时宜的发烫。
他意识到,阿布拉克萨斯正在用一种他无法抗拒的方式,在他的世界里刻下越来越深的痕迹。这些无关紧要的废话,这些幼稚的礼物,这些隔着距离的逗弄……正在变得重要。
几天后,雪星再次降临,这次它带来的包裹稍大一些。里面是一件银绿色交织的、质地极其柔软舒适的羊毛围巾,颜色是斯莱特林的标志,但设计简约,没有任何夸张的装饰。附带的纸条上写着:“地窖的阴冷足以冻死一只火龙。别指望你那件旧袍子能扛过去。就当是……投资人的一点关怀,免得你冻坏了脑子,影响我的长期回报。”
汤姆拿起围巾,羊毛触感温暖,带着极淡的、属于阿布拉克萨斯的松木冷香。他犹豫了一下,最终将它围在了脖子上。温暖的触感瞬间驱散了地窖惯有的寒意。
他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手指无意识地捻着围巾柔软的流苏。
阿布拉克萨斯,他心想,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让人无法忽视的……小混蛋。
而这一次,他心中的无奈远远多于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