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anes!(消隐无踪)”
羊皮纸瞬间消失,干净利落。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他,嘴角那抹笑意更深了。他也举起魔杖,对着新的一摞羊皮纸,轻松地念出咒语。羊皮纸同样应声消失。
接下来的练习,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没有言语交流,只有魔杖的挥动和物体的消失。但一种无形的、紧绷的张力却弥漫在两人之间,比任何激烈的争吵都更让人窒息。
汤姆能清晰地感觉到阿布拉克萨斯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那目光不再是纯粹的审视或玩味,而是带着一种……仿佛在欣赏一幅有趣动态图景的、饶有兴致的观察。而他,也无法控制地去感知对方的存在,去留意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变化。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别在袍子内衬里、那个阿布拉克萨斯送的吊坠盒,似乎也在隐隐散发着微弱的、与他此刻心绪相呼应的温热。
这种相互的、无声的感知和影响,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烦躁,也感到一种……诡异的、病态的紧密感。
下课铃响起时,汤姆几乎是立刻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等等,汤姆。”阿布拉克萨斯叫住了他。
汤姆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阿布拉克萨斯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走向教室门口。在喧嚣的人群中,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汤姆耳中:“谢谢你的‘回礼’,我很喜欢。”
汤姆侧过头,冷冷地看着他。
阿布拉克萨斯迎着他的目光,灰蓝色的眼眸里情绪复杂难辨,但最深处,似乎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认真。
“它让我觉得,”他轻声说,仿佛在陈述一个秘密,“我们之间的距离,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遥远。”
说完,他不再看汤姆,转身汇入了走廊的人流,留下汤姆独自站在原地,心中波澜万丈,久久无法平息。
距离……
汤姆看着阿布拉克萨斯消失的方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和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之间,那层由身份、血统、性格构筑的、看似不可逾越的鸿沟,正在被一种更加危险、更加难以言喻的东西——一种相互的、深刻的、无法摆脱的“关注”与“共鸣”——悄然连接。
而这种连接,让他感到恐惧,也让他感到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他知道,他已经无法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