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吸了口烟,眼神变得有些悠远,他望着货场外的远山,沉默了几秒,才缓缓说:“遗憾肯定有的。这辈子,我估计退休前都得在观山市待着,靠跑运输过日子了。在女人方面,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追到我心中的女神。”
林一明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下意识地问:“你说的,是沈听澜?”
老周转过头,看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无比坚定:“那当然是她!必须是她!她永远都是我的女神,追不到的时候是,就算哪天追到了,她也还是我的女神。”
林一明笑了笑,摇了摇头:“真没看出来,你这老色鬼,还挺痴情的。”
“痴情怎么了?”老周梗了梗脖子,“要是我不好这口,一心只想着赚钱,现在估计也存下不少钱了,不至于像你这样,干了快两个月,又是新车,才赚那么点儿。”
老周的话,又让林一明想起了自己跟苏清浅的男女之事。他其实没敢说实话,自己赚的那几千块,根本不够填坑——因为跟苏清浅那点破事,害得他爸赔了苏清浅家公两万八千元。这么一算,他不仅没赚到钱,反而倒亏了近两万元。
这事他不敢让老周知晓半点,要不然老周这张嘴巴,藏不住事,要是让他知道了,指不定会当成笑话,整个安达公司甚至是观山市的很多人都会知道。人家跑运输是为了赚钱,他倒好,是来给人家送钱的,而且送了钱还得像个哑巴一样,有苦说不出。
想到这里,林一明心里就堵得慌,一股无名火往上窜,却又没处发泄。他狠狠吸了一口烟,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还是少惹那些少妇为妙,远离她们,省得惹祸上身。
沈听澜现在在金山物流公司做调度,以后跑运输,少不了还要跟她打交道。经过苏清浅这档子事,他也吸取了教训,就算沈听澜长得再好看,那也是有男人的人,碰不得,还是逐渐远离为好。有男人的少妇就是烫手的山芋,让老周这类人去捧这烫手的山芋吧。
至于苏清浅,他现在已经不在安达物流公司干了,她想掌握他的行踪,也没那么容易了。以后她再邀约,他也有更多的借口拒绝。正所谓得意无需再往,少惹点麻烦总是好的。
林一明看着老周,心里琢磨着: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帮老周撮合撮合,让他把沈听澜追到手,也算是圆了他这个最大的梦想。
老周见林一明半天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抽烟,眼神有些发直,便推了他一把:“你个龟孙,发什么呆呢?”他凑近了些,仔细看了看林一明的脸,皱着眉头说,“我怎么觉得你气色不大好,脸青青的,是不是被哪个女人吸走了精气神?”
林一明回过神,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强装镇定地说:“你才脸色青呢!我能被谁吸走精气?别瞎猜。”
老周“哼”了一声,撇了撇嘴:“鬼知道你小子背地里干了些什么。你有十条路,九条我不知。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他拍了拍林一明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点过来人的意味,“悠着点哈,龟孙,这方面的经验,你可比不上我。”
“你忘了你跟江书遥缠绵到中风的事了?我那五千元钱你还没还呢,你在我面前称师父了?”林一明笑道,“你的破事,别人不懂,我能不懂?”
老周咧嘴笑道:“这个月赚钱如意的话,就先还你这五千块先了,免得在你面前显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