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明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我能有什么想法？我知道你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没办法的事。”
“可不是嘛，我也不想这么做，实在是情非得已。”苏清浅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床头拿过手机，解锁后点开微信，找到陈曼的对话框就开始打字，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戳着，时不时还停下来想想措辞，生怕说不清楚。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林一明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过来一看，来电显示是陈曼，赶紧接了起来，还特意往旁边挪了挪：“喂，陈曼？”
“林哥，”电话里传来陈曼的声音，“你下午有空来公司一趟吗？过来拿一下辞退通知，顺便跟财务那边结下账，把该算的都算清楚。”
林一明正被技师按到后腰，舒服得不想动，就随口说道：“我现在忙着呢，下午没空去公司，要不明天再说吧？”
“那明天上午也行，”陈曼很爽快地答应了，“你明天上午过来的时候直接找我就行，我把东西给你准备好。”
“行，那明天上午我过去。”林一明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一边，刚躺下继续接受按摩，就听见苏清浅笑出了声。
他扭头看向苏清浅：“你笑什么？”
“没什么，”苏清浅忍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现在你可不是公司的员工了，跟公司也没什么劳动关系、合作关系了，这下总该放松点了吧？以后跟我也算平起平坐了，不用再顾及上下级那套了，你可得放松点。”
林一明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看着苏清浅，语气里带着点不舍：“说真的，挺舍不得你的，以后不能经常见到你了。”
“你傻不傻啊？”苏清浅伸手拍了他胳膊一下，“又不是我要去别的地方，我们不还都在观山市嘛，想见还不是随时能见面？放心吧，我会等你的，但你未必会等我——这点我还是有自信的。”
林一明听着她开玩笑的话，却笑不出来，心里还装着章如意要他们家赔偿的事，那八万像块石头似的压在他心上，怎么都轻松不起来。加上刚才被技师按得舒服，困意一下子就涌上来了，他本来还想再跟苏清浅说两句，结果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连技师什么时候换了按摩的部位都没察觉。
又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苏清浅那边先按完了，给她按摩的两个女技师轻声跟她说了句“小姐姐，您按完了，有什么需要再叫我们”，然后就收拾好东西，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苏清浅没马上起来，还是躺在按摩床上，拿过手机刷着朋友圈，时不时抬头看看林一明——他睡得很沉，眉头还微微皱着，估计连做梦都在想那笔钱的事。她也没打扰，就安安静静地等着，偶尔回复两条微信消息，屋里只剩下林一明均匀的呼吸声和手机屏幕偶尔亮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