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遥踩着高跟鞋走在前头，鞋跟敲在酒店大理石地面上“噔噔”响，回头冲身后几人扬了扬下巴：“跟我来，保证让你们舒坦。”
林一明被三个女生夹在中间，走得磕磕绊绊。粉色裙子的女生还时不时伸手拽他胳膊，香水味混着刚从溜冰场带出来的冷气，往他鼻子里钻。他偷偷瞄了眼江书遥的背影，心里犯嘀咕：这酒店看着就贵，等下喝酒不得花不少钱？
没走几步，电梯“叮”地停在顶楼。门一开，震耳的音乐裹着酒香扑面而来，舞台上亮着暖黄的灯，一个穿红色吊带裙的小姐姐正抱着吉他唱歌，声音软乎乎的，像浸了蜜的。底下散着十几张桌子，有人举着酒杯跟着哼，氛围热闹又不吵。
“哇，这地方也太有感觉了吧！”运动装女生眼睛一亮，拉着短发女生就往靠窗的桌子走。江书遥挑了个能看见舞台的位置坐下，招手叫服务员：“先来十瓶红酒，再拿点瓜子花生，别的不用了，菜等下我再下单。”
林一明刚坐下就被椅子扶手硌了下腰，他揉着腰凑到江书遥耳边小声问：“这酒得不少钱吧？还有她们仨……你跟她们很熟啊？”
江书遥正低头用手机下单点菜，闻言抬眼瞥了他一眼，嘴角撇了撇：“熟什么熟，溜冰场刚认识的。”
“刚认识就叫过来喝酒？”林一明眼睛都瞪大了，“这酒看着就贵，喝起来不得心疼死？”
“心疼？”江书遥放下手机，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语气里满是鄙夷，“真是南蛮，就知道算这点小钱。我要的是氛围，氛围懂吗？几个人一起热热闹闹的，比你一个人闷着强多了。”
“南蛮”俩字像根小针，扎得林一明脸发烫。他低下头，手指抠着桌布边角，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从小在观山长大，也还没去过多少大城市，只要不是泡妞，他花钱总会想着省点，哪懂什么“氛围”。
江书遥见他耷拉着脑袋，像只挨了训的小狗，忍不住笑了。她探过身，胳膊一伸搂住林一明的脖子，热气喷在他耳边：“别难过啊，多大点事儿。今天咱几个小姐姐陪你开心，先喝个尽兴，至于晚上嘛……”她故意顿了顿，眼神里带着点狡黠，“到时再说。”
林一明的耳朵瞬间红了，心跳“咚咚”加快，连呼吸都变得有点急。
这时，服务员端着红酒过来，“砰”地放在桌上。粉色裙子女生拿起一瓶，用开瓶器开了一瓶，然后每个倒了大半杯，她摇晃着酒，边闻边问：“遥遥，你说咱得陪他喝到哪个程度？八成？九成？还是得让他喝到晕乎乎的，连自己喝了啥都记不清？然后非得又自我检查一遍？”
她说话时眼睛直勾勾盯着林一明，语气里的挑衅藏都藏不住。林一明咽了口唾沫，皱着眉说：“你这意思，是想把我灌醉，让我喝到吐呗？”
“哟，还挺聪明。”江书遥拿起酒，递到林一明面前，“上次我被你搞醉，就是因为混着喝了两种酒。今晚咱规矩点，就喝这一种，看看能不能把你喝趴下，报我一箭之仇。”
“别啊！”林一明赶紧摆手，把红酒推了回去，“我可是大货车司机，还得开车呢！真喝醉了，得等多久酒气才能散？到时候耽误事了咋整？”
江书遥接过酒，自己喝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笑：“耽误事？那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负责把你搞醉，然后……”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眼神扫过林一明，“呵呵，你懂的。老话都说了，男人不醉，女人没机会。”
林一明听得脸都白了，这话说得也太出格了。他梗着脖子，硬着头皮说：“我要是醉了，脑子都糊涂了，连螺纹钢都变成面条了，你们也没机会了，想用也用不上啊！”
“没用？”运动装女生突然开口，她放下酒杯，挑着眉笑，“放心，我们会用嘴，保证让你舒服。”
这话一出口，林一明的脸“唰”地红到了耳朵根，连脖子都透着红。他看了眼江书遥，又看了看另外两个女生，发现她们都笑眯眯地盯着自己，眼神里满是戏谑。得了，这局看样子是逃不掉了。他深吸一口气，拿起面前的酒，豪气地说道：“行吧，放马过来！我林一明也不是吓大的！”
“这才对嘛！”短发女生拍了下手，从包里掏出一副扑克牌，“咱玩最简单的，抽牌比大小，谁输了谁喝酒，不许别人替喝，也不许耍赖。”
江书遥点头附和，又跟服务员说就上已下单的菜，不用加菜了——她心里门儿清，点再多菜也没用，等下喝醉了，吃进去的还得吐出来，纯粹浪费钱。
几个人围着桌子坐好，牌局就开始了。林一明刚开始还挺紧张，手里攥着牌，手心都出了汗。可喝了两瓶红酒后，胆子也大了起来，输了就仰头喝，赢了还会跟女生们开玩笑。
江书遥却很稳，她每次输了酒，都小口小口地抿，时不时还抓把瓜子吃，慢悠悠的，一点不急。她心里有数，今晚的目标是林一明，自己可不能先醉了。
那三个女生也精明，知道江书遥是东道主，又看她没怎么喝，就把火力全对准了林一明。每次林一明输了，她们就起哄，非得让他一口闷；要是她们自己输了，就找各种理由磨蹭，要么说“这口太小了，得再来一口”，要么说“刚吃了瓜子，得漱漱口”，反正就是少喝酒。
林一明脑子本来就没那么活络，喝了几瓶后更是晕乎乎的，哪顾得上这些。别人一起哄，他就傻乎乎地干杯，不到一小时，桌上的十瓶红酒就空了八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