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后视镜里还能看见陆时川站在加油机旁冲他挥手。他松了松方向盘，余光扫到副驾上的罗依正托着腮看他，嘴角还挂着点没藏住的笑。
“依依，你笑什么？”林一明踩了脚轻刹车，等前面的红绿灯时偏过头看她。罗依今天穿了件浅粉色的碎花裙子，头发随意挽了个丸子头，碎发贴在脸颊边，被阳光照得发暖。
“看你刚才跟那老板说话，跟被老师提问似的。”罗依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指尖带着点软乎乎的温度，“他问沈听澜的时候，你那表情，跟不知道自己中午吃了啥似的。”
林一明被她逗得笑出声，绿灯亮了，他打了把方向把车开出去：“本来就不清楚啊，老周和沈听澜被辞退这事儿，我是吃早餐时才知道。陆时川倒好，这一会功夫他就知道了，消息比公司八卦群还快。”
“那他想跟沈听澜合作，还想拉上老周，是要干嘛呀？”罗依往前凑了凑，肩膀几乎要贴到他的胳膊上，说话时的气息轻轻扫过他的皮肤，有点痒。
“谁知道呢，估计是想做之前他还没做成的项目吧。”林一明目视着前方，手指却不自觉地往旁边碰了碰，碰到罗依的手背时，她没躲，反而主动把手指勾了过来，跟他扣在一起。
车子驶出观山市区后，林一明把车内的音乐调小了点，是一首首舒缓的民谣，吉他声轻轻飘在空气里。
“有点困了。”罗依打了个哈欠，脑袋往椅背上靠了靠，眼睛却还盯着林一明的侧脸。他开车的时候很认真，眉头会微微皱着，下颌线绷得很清晰，连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都透着股劲儿。她看了会儿，忍不住又凑过去，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跟偷糖吃似的，亲完就赶紧坐直，假装看窗外。
林一明的耳朵瞬间红了，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有点发哑：“现在终于困了，昨晚却不困，非得缠着我不放。”
“就缠就缠，就想亲你，不可以啊？”罗依嘴硬，却忍不住笑，手又伸过去，从他的胳膊摸到手腕，最后握住他的手晃了晃，“你一个人要开这么久的车，累不累啊？”
“要是没你在旁边，我就累，开两三个小时就会犯困，但你在旁边我开到宇宙边际都不累。”林一明说。
罗依听了噘着嘴瞪了他一眼，手指却在他手心里挠了挠，痒得他差点没握稳方向盘。“一明，”她忽然开口，声音软乎乎的，“我们到长沙要多久啊？”
“差不多得九个小时，估计晚上十点后才能到。”林一明看了眼仪表盘上的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要不你先睡会儿，到服务区我叫你。”
“不要，我想跟你说话。”罗依摇了摇头，往他这边靠得更紧了，肩膀抵着他的胳膊，“我跟你说哦，上次我跟我闺蜜去逛街，看到一家特别好看的服装店，里面有件裙子，我穿上肯定特别好看，下次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好啊。”林一明笑着应下来，听她絮絮叨叨地讲着逛街的趣事，讲她闺蜜的糗事，讲她妈妈做的红烧肉有多好吃。罗依的声音很好听，像清泉流过石头，明明是很平常的小事，从她嘴里说出来，却让人觉得特别有意思。
傍晚时罗依在车上给两人煮了水饺，在服务区里简单吃完水饺后，又在服务区转了转，两人才重新开车上路。罗依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夜色，忽然开口：“一明，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经常这样一起开车去别的地方啊？”
“会啊。”林一明看了她一眼，“等以后有空了，我们去云南，去新疆，去你想去的所有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