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明牵着罗依的手往家走,回到家推开家门,客厅里静悄悄的,林一明探头往父亲的卧室看了眼,确认人没回来,才松了口气。
两人坐在客厅沙发里,林一明用牙签戳了草莓喂给罗依吃:“张嘴,甜得很。”罗依咬着草莓,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淌,林一明伸手用指腹擦掉。
就在这时,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林一明拿起一看,屏幕上跳出苏清浅的名字,他心里咯噔一下,手指顿在屏幕上没敢点开。罗依凑过来看了眼,没看清内容,只问:“谁啊?有事吗?”
林一明很快调整好表情,点开微信飞快扫了眼——“给你半小时,来江景房见我”。他咽了口唾沫,抬头对着罗依挤出个笑:“公司的事,苏总说有急事找我,得去趟公司。”
“苏总?”罗依愣了下,突然想起中午吃自助餐时碰到的那个穿白色裙子的女人,“就是中午按摩时见到那个?”
“对,就是她,”林一明赶紧点头,故意说得急急忙忙,“估计是有重要的单子要对接,我得赶紧过去。”
罗依没多想,催促道:“那你快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但她心里还是害怕等会林高新回到家里,又把她错认为是那个叫如月的女人。不过她想了想,等下林一明出门后,她就进林一明房间休息了,把房门反锁,应该不会再有误认的事情发生了。
林一明出门后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滨江湾小区苏清浅的江景房。
按门铃的时候,他特意整理了下衣领,脸上堆起惯常的笑。
门开了,苏清浅穿着件丝质睡袍,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脸上没什么表情,开口就带着刺:“你还愿意来啊?我还以为你忙着陪女朋友,没空理我呢。”
林一明赶紧上前一步,伸手把她抱住,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放得软:“我的宝贝叫我,我哪敢不来?就算天上下刀子,我也得往这儿跑啊。”他能感觉到苏清浅的身体僵了下,却没推开他,心里稍微松了点。
可没等他松完这口气,苏清浅就轻轻把他推开了,转身往客厅走:“进来吧,坐着说。”
林一明跟在她身后,眼睛扫过客厅——宽大的落地窗正对着江面,阳光洒在地板上,连带着江面上的船只都看得清清楚楚。
苏清浅坐到沙发上,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
林一明乖乖坐下,两人中间隔着一张红木茶几,茶几上还放着刚倒的两杯白开水,杯口正冒着热气。
苏清浅没提中午的事,反而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抿了口,慢悠悠地问:“你跟沈听澜,是怎么回事?”
林一明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她先问的是这个。他攥了攥手心,脑子飞快转着:“就是同事啊,清浅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同事?”苏清浅放下茶杯,眼神冷了下来,“同事需要把我给你买的杭州特产转送给她?还让她带到公司跟人分享?我买那东西是给你和你爸妈吃的,不是让她拿去做人情的,她这不是挑衅我是什么?”
林一明知道瞒不住了,老周告密的事他早就知道了,沈听澜已经告诉了他,老周也向他坦白过,这会儿只能硬着头皮解释:“是老周瞎传的,他一直想追沈听澜,沈听澜不同意,他就嫉妒,故意往我身上泼脏水。我送她特产是因为她平时帮我对接单子,挺照顾我的,我就是想谢谢她,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苏清浅冷笑一声,手指在茶几上轻轻敲着,“我不管你有没有别的意思,这个沈听澜,我是留不住了。她老公吸毒,她自己还不安分,留在公司早晚是个麻烦,我得把她辞退。”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林一明,眼神里带着警告:“你也知道,吸毒的男人离那难治之症是最近的,我怕得病,交叉感染的道理,不用我跟你多说吧?”
林一明低着头,不敢接话。苏清浅又继续说:“还有老周,也不是个好东西,每次出车都约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作搭子,在车上乱搞,公司的车都快被他折腾坏了。他还想着换好点的车开,我看他再这样,别说新车,旧车都得给他收了。你要为他们说情吗?”
“不……不说情,”林一明赶紧摇头,“这是公司的决定,我没意见。”他知道苏清浅的脾气,她说要辞退,就没人能留得住,自己这会儿要是替人求情,只会引火烧身。
苏清浅看着他顺从的样子,脸色稍微缓和了点,语气也软了些:“至于你,要是想继续在公司干,就好好干;要是想走,我也不拦你。”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的江面上,声音轻了些,“我原本想,约你去杭州发展,我离婚,我们在那边结婚。退一步讲,就算不去杭州,在观山也挺好——我把爸妈这套江景房过户到我们名下,再送你公司25%的股份,结婚后买台房车,我们到处去旅行,不用天天待在公司里,多自在。这样你也不用跑长途了,当货车司机也辛苦。你想看看世界,可是你开货车去看世界,总不如开房车去看那么方便吧?”
林一明坐在那里,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手指不自觉地抠着裤子。苏清浅现在说的这些,他不是没心动过——江景房、股份、不用上班到处玩,这些都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可一想到罗依,想到她的善解人意,想到她对自己的绝对信任和忠诚,心里又像被什么东西揪着,难受得慌。
苏清浅说了半天,见他没反应,忍不住问:“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
林一明抬起头,眼神有些躲闪:“我……我还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