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省。”林一明揉了揉眉心，“有事？”
“有事，大事！”老周的声音透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坦荡，“我把你跟沈听澜那点事儿，捅给苏清浅了。你别骂我，老子做事光明磊落，不藏着掖着。”
林一明愣了愣，倒没怎么生气，只是觉得好笑：“你个王八哪只眼看见我跟沈听澜有事了？老周，你这是造谣诽谤，得负法律责任的。”
“放你娘的屁！”老周在那头爆了句粗口，“当老子是睁眼瞎？你们俩眉来眼去那劲儿，当公司里没人看见？反正老子没冤枉你！”
“我冤枉？”林一明被气笑了，“当初是谁死乞白赖求着我，让我帮你追沈听澜？追求到以后恨恨的抛弃她的？以解你心头之恨的？，现在我这儿八字没一撇，你倒先给我扣顶帽子？”
老周在那头沉默了几秒，突然压低了声音，带着点委屈：“你敢点三炷香对天发誓，你跟沈听澜没一腿过？”
“我懒得跟你搞这套封建迷信。”林一明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上斑驳的灯，“老周，我当初借钱给你付医药费，不是让你现在背后捅我一刀的。”
“我也是没办法啊！”老周的声音透着股豁出去的狠劲，“在公司里，沈听澜看不上我，苏清浅也把我当空气，换辆好点的车都批不下来，你说我憋屈不憋屈？在生存面前，兄弟，对不住了！”
林一明沉默了。老周这话说得糙，却带着点底层挣扎的无奈。安达物流这地方，像老周这样开车老出事的司机，确实没少受气。
“你真是我好兄弟。”他叹了口气，语气里没了火气。
“你别怪我，怪也没用，事都做了。”老周的声音软了点，“不过说真的，都两天了，公司也没给我个准信，到底能不能换车。”
林一明听着他那点可怜的期待，突然就气不起来了。这老小子虽然混账，倒也坦荡，至少没藏着掖着。
“行了，龟孙还算有点担当。”他笑了笑，“公司嘛，本来就是暂时混饭吃的地方。人家把咱当人，咱就好好干；不把咱当人，咱就走人。天下之大，还能没咱开车的地方？”
“就是！”老周的声音又亮了起来，“咱有这驾照，还怕找不到活儿？大不了换家公司，照样吃香喝辣！”
“我过两天回去。”林一明看了眼时间，“到时候再聚。”
“成！我先开车了，挂了啊！”
电话挂断后，林一明对着手机发了会儿呆，点开沈听澜的微信，把老周的话说了一遍。
沈听澜的消息回得很快，带着个无奈的笑脸：“这老周，真是又可爱又可恨。”她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没事，苏清浅现在还没动静，咱们静观其变就行。”
“大不了一起被辞。”林一明回。
“辞就辞呗。”沈听澜的坦然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咱们又没损害公司利益，怕什么？坦然面对就是。”
林一明望着那行字，心里突然松快了不少。
挂断沈听澜电话后，林一明看看时间还有早，就跟罗依微信聊了起来，她本想电话过去的，想到此时她可能在工作中，就微信跟她联系，她有空了，会回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