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明眼眶发热，正想说点什么，目光突然被阳台吸引。晾衣绳上，几双袜子在风里晃悠，每双都在大拇指的位置破了洞，线头随风轻轻颤动。
罗依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脸地红透了，伸手就要去收：别看了...这些袜子还能穿...
林一明一把抓住她手腕，转身就往门外拽。
你干嘛？罗依急得跺脚，这样出去太丢人了！
丢人？林一明头也不回，我女朋友连袜子都舍不得扔，这是会过日子。但从今天起，你得学会被人宠。
商场里，罗依站在内衣货架前手足无措。林一明拿着三套内搭往她怀里塞：棉质的，透气。又抓了十双袜子：全要厚底的，耐穿。
太贵了...罗依小声说。
再废话，我连商场都给你包下来。林一明板着脸，眼里却藏着笑。他突然想起昨晚踩背时，罗依破洞牛仔裤下露出的脚趾，小小的、粉粉的，像藏在石头缝里的小花。
这个男人，用最霸道的方式，撕开了她小心翼翼筑起的防线。她突然觉得，或许守了这么多年的底线，就是为了等这样一个人——能看穿她的窘迫，却偏要把温柔和偏爱，一股脑全塞进她怀里。
林一明和罗依刚踏出商场大门，手里还拎着装满新袜子和内衣的购物袋。罗依正对着橱窗玻璃整理头发，突然林一明的手机像催命符似的响了起来。瞥了眼来电显示，“苏清浅”三个大字让他后脖颈直冒冷汗。
“喂，清浅？”林一明接起电话，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八度。
电话那头传来带着鼻音的娇嗔：“林一明！昨晚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前晚也是！你是不是翅膀硬了，把我忘得一干二净？该不会这么快就有新欢了吧？”
林一明瞬间僵在原地，偷偷瞄了眼三米外正低头自拍的罗依。她嘟着嘴摆弄滤镜，完全没注意这边的“危机”。他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哪能啊！我这不是在逛街嘛，人多信号不好......”
“逛街？和谁？”苏清浅的声音陡然尖锐，“开视频！我倒要看看，什么逛街比回我消息还重要！”
林一明差点把手机甩出去，手心全是汗。他捂着手机朝罗依比了个“等我”的手势，慌慌张张往后退了十几步，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罗依眨巴着眼睛点头，还冲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完全不知道男朋友正面临“生死考验”。
退到拐角处，林一明深吸一口气点开视频通话。屏幕里，苏清浅顶着刚做的美甲，眼影闪得晃眼。
林一明急中生智，转身对着旁边的消防栓猛拍，“你看，这管道，这标识，多标准的停车场！”他一边胡诌，一边在心里疯狂祈祷罗依千万别突然走过来。
此刻的罗依还在街边自娱自乐，镜头前的林一明却像在走钢丝，后背的衬衫都被冷汗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