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后,江如月按往日的生活习惯,煮了晚饭,吃饱然后烧水洗澡,到八点时,她已经完成睡前的准备工作了。
她洗澡这么早,是习惯了洗好澡后才清清爽爽地看会儿书,然后欣赏一下花草,偶尔记点小日记,她的小日记,写的也是自己近日在哪里看到什么花,然后如何设计得更美,使用什么花瓶插哪种花更美之类的内容。她不爱写职场里的见闻,也不爱八卦。
林场不少职工爱晚饭后扎堆谈天说地,他们聊人生,聊规划,聊子女。
江如月不爱聊,她觉得自己内心丰盈,不需外求,自己的精神生活足够丰富多彩,一个未婚的女孩子,扎堆进人群里,只会让人问七问八,不是向你推介男朋友,就是问你有男朋友没有,她觉得挺无聊的。
好在老员工们认为江如月不是清高,是她这个人爱好清静,不多事,也害羞。而害羞几乎是每个少女的共同特点。
江如月洗好澡,将头发吹了个半干后就一直等林高新,她一边心不在焉地翻着一本《读者》杂志,一边留意门口的动静,她担心林高新敲门时她听不见,让他在门外久等,让人看到了不好。
可是她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九点钟了,林高新也没来。他不来,她就不好上床休息。
可能是他认为林场扎堆聊天的人还没散去,他不好来吧,那就再等等。等到九点半时,江如月听到刘彪晚上下班回家的脚步声从她门口经过了,林高新还没来。
她看了看表,时间已是九点四十五分了,这时她听到了噔噔噔三声轻轻的敲门声。
江如月起身,走到门后,轻声地问:“谁?”
“我。”林高新说。
江如月听出了他的声音,她打开一半的门,人站在里面没有让开。
“让我进去,站在门口不好看。”林高新小声地说。
江如月听了,只好闪了下身子。
林高新两手抓着已经插上芦花的高颈花瓶进来了。他转身,用手肘将门关上。
江如月看到这阵势,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两人原本还是清清白白的同事关系,瞬间变得暧昧,有了一种瓜田李下的感觉。
“好看吧?”林高新还是小声的问。他害怕左邻右舍听到他俩的说话声。
尽管左邻右舍家里正放着电视,声音大到足以掩盖住他俩说话的声音,可他还是十分小心。
江如月见他声音这么低,也只能小声地说:“好看。”
“放哪?”他问。
“先放餐桌上。等下我来放。谢谢了。”她以为说完这话,林高新就会识趣的转身离开。
没想到林高新将花放到餐桌上,直起身子,然后环视了一下她的房间。这么一看,把她看得挺不好意思的。
“真是一个奇妙的艺术世界啊,太美妙了,你真会生活。能娶到你,少活二十年我也愿意。”林高新说得很直接。
“看你说的,好像你跟嫂子不幸福似的。”江如月说。
“哪里幸福,那个人就是个木头人,一点也不懂浪漫,我们并不幸福,迟早有一天我们会分开的。”林高新说。
“别乱说。”江如月说。
林高新猛地一把将江如月拉过来抱在怀里,吓得她整个人木木的,嘴巴张成了个大大的0型,人像触电一样不会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