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山死死盯着秦虎的眼睛,一字一句,如同冰锥凿击:“那便无需再有任何犹豫,更不可顾及什么规矩、颜面!”
“抓住机会,服下此丹!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彻底轰杀!” 秦震山眼中寒光爆射,杀意凛然,“记住,是彻底轰杀!肉身崩灭,神魂俱散!绝不能给他任何喘息之机,更不能让他有开口认输、跳下擂台的机会!要让他,以及所有看好他的人,彻底绝望!”
秦虎心中猛地一凛,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彻底明白了父亲那未尽的狠辣意图。这是要他在必要时刻,不惜自损根基,动用禁忌之力,也要将秦龙这个巨大的、不可控的威胁,从肉体上彻底铲除!而且,必须做得干净利落,做成是“擂台比武,一时失手,难以收力”的意外假象!
“届时,场内场外,为父自会与几位交好的长老提前打好招呼,替你周旋压制。” 秦震山拍了拍秦虎紧绷的肩膀,语气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只要秦龙一死,便是死无对证!一个死掉的天才,便不再是天才!再加上为父的运作,最多判你一个‘失手之过’,罚你禁闭思过一段时间,风波自然便可平息。”
他最后意味深长地说道,仿佛在陈述一条亘古不变的真理:“虎儿,你要记住,这个世界,成王败寇!历史,永远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只要赢了,掌握了绝对的力量和无上的权势,那么,过程如何,使用了什么手段,留下些许污点,又算得了什么?时间会抹平一切,唯有力量和结果,永恒不变!”
秦虎低头,看着手中那静静躺着、却仿佛有恶魔在其中咆哮的玉瓶,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秦龙在擂台上那平静却深不见底的眼神,闪过今日秦雨柔倒在自己面前时,秦龙投来的那冰冷刺骨、蕴含着滔天怒火的注视,更闪过自己一旦落败后,可能面临的无数嘲讽、鄙夷、落井下石,以及从云端跌落、失去一切的落魄景象……
最终,所有的犹豫、恐惧和那微不足道的良知,都被强烈的嫉妒、积压的怨恨、对失去权力地位的恐惧,以及那种对绝对力量的病态渴望所彻底淹没、吞噬!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再无半分迟疑与挣扎,只剩下近乎疯狂的决然与炽烈的杀意!他将玉瓶紧紧攥在手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已经握住了明日胜利的权柄与对手的生死:
“父亲,我明白了!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激动与杀意而变得有些嘶哑扭曲,“明日决赛,擂台之上,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绝不会让那个本该死在黑风崖的废物,再有任何翻身的机会!秦家年轻一代的第一人,只能是我秦虎!”
秦震山看着儿子眼中那如同野兽般燃烧的疯狂与毫不掩饰的杀意,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甚至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酷笑容。在他看来,枭雄之辈,就该有这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辣与果决。妇人之仁,只会招致毁灭。
“很好!这才是我秦震山的儿子!” 他赞许了一句,随即神色再次转为无比郑重,沉声叮嘱道,“记住!服用此丹后,药力爆发只有三十息的时间!三十息内,你必须不惜一切代重,解决战斗,轰杀秦龙!否则,一旦药效过去,虚弱期来临,你便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届时,后果不堪设想!”
“是!孩儿谨记!” 秦虎重重点头,脸上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厉色。他小心翼翼地将玉瓶收入怀中最贴身、最稳妥的位置,那冰凉的触感紧贴着肌肤,仿佛与他体内沸腾的杀意和孤注一掷的疯狂渐渐融为一体,成为他明日决战信心的来源。
密室之外,夜色浓重如墨,万籁俱寂,仿佛整个青阳城都陷入了沉睡。
然而,在这片宁静的夜幕掩盖下,暗流却前所未有地汹涌澎湃。
谁也不知道,这场备受瞩目的家族大比决赛,早已超越了简单的魁首荣耀与资源争夺,悄然演变成了一场充斥着阴谋、禁药与冰冷杀机的生死局!一枚足以瞬间改变战局,却也足以将服用者一同拖入毁灭深渊的禁忌丹药,已经如同毒蛇般,潜伏在暗处,亮出了淬毒的獠牙。
明日,当旭日东升,擂台重开之际,注定将不再是简单的胜负之争。
而是,血染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