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惊龙步》重现世间,此事非同小可!”一位长老捋着胡须,神色凝重。
“此子不仅力量强横,肉身惊人,如今更展现出如此高深的身法,其战斗意识和掌控力也远超同辈……他的真实战力,恐怕已不逊于一般的龙血境八重。”
“最关键的是,他至今未曾拔剑!甚至连一门像样的攻击武技都未曾施展!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还有巨大的余力!秦枭,根本没能逼出他的真正实力!”
“潜龙在渊,一飞冲天啊……我秦家,怕是真的要再出一条真龙了!”
之前那些还对秦龙的实力抱有疑虑,认为他不过是仗着黑风崖下的奇遇、力量暴涨而缺乏相应武技和技巧的人,此刻彻底闭上了嘴。那玄妙莫测、举重若轻的惊龙步,那精准到毫巅、一击溃敌的指力,无一不在彰显着秦龙对自身力量精妙入微的掌控,以及对战斗节奏的绝对把握。这绝非仅靠奇遇就能获得的,必然伴随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苦修与领悟。
福伯激动得老泪纵横,不住地用袖子擦拭着眼角,嘴里喃喃念叨着:“好……好……少爷真的长大了……老爷夫人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秦雨柔更是美眸异彩连连,紧紧盯着台上那道淡然的身影,一颗芳心怦怦直跳,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自豪、倾慕以及一丝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情愫。
秦龙对台下的哗然、惊叹,以及对身后秦枭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完全视若无睹。他的目光平静,仿佛刚才那场令无数人震撼的战斗,于他而言不过是热身而已。他缓步走到擂台边缘,那里,他那柄依旧被粗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青钢剑,静静地倚靠在擂台柱旁。
他弯腰,伸手,将剑拾起。动作自然而流畅,没有丝毫胜利者的骄矜。他将剑重新斜倚在肩头,那随意自然的姿态,仿佛这柄剑本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自始至终,那柄剑都未曾出鞘。粗糙的布条包裹着剑身,掩盖了其下的锋芒,却掩盖不住它此刻所带来的、无与伦比的压迫感。
他甚至没有再看一眼如同泥塑木雕般的秦枭,仿佛对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已然被遗忘的过客。他转身,步伐平稳而坚定地走下擂台。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向两边分开,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投向他的目光,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敬畏、好奇、崇拜,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阳光倾泻而下,落在他那身因战斗而略显破损的朴素布衣上,却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边。他平静的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清晰,那肩头未曾出鞘的青钢剑,在此刻,却比任何出鞘的利刃都更具威慑力,更让人心生寒意。
剑未出,敌已溃。
这是一种无声的宣告,一种建立在绝对实力基础之上的、内敛而高傲的自信。
他不需要拔剑,因为眼前的对手,还不配让他动用兵器。
秦龙走下擂台,径直走向激动不已的福伯和秦雨柔,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刚刚从外面散步归来。然而,他今日连战连捷,尤其是以如此震撼人心的方式,戏耍般击败了强敌秦枭,已然在所有人心中,树立起了一个强大、神秘、深不可测的年轻强者形象。
四强的名单尚未最终确定,激烈的战斗仍在继续。但几乎所有人都已经预感到,那个曾经陨落的天才,不仅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归来了,而且正携带着无可阻挡的气势,向着本届族比的最高荣耀,发起了最有力的冲击。他那始终未曾出鞘的剑,何时会展现其真正的锋芒,也成为了萦绕在所有人心头,最大的悬念和期待。
潜龙,已露峥嵘。接下来的风云,必将因他而更加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