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她于山林采药时,不慎崴了脚,正巧被一位途经此地、憨厚朴实的外乡男子撞见,男子热心帮扶,一来二去,情愫暗生。
待两人情意笃定,想要结为连理时,仿若一颗巨石砸进平静湖面,村寨瞬间炸开了锅。
寨中老老少少齐聚一堂,气氛凝重压抑得仿若能拧出水来。
前任村长坐在首位,满脸皱纹仿若刀刻,手中烟杆不时重重磕在地上,浑浊双目瞪向蛊女,声如洪钟:“你身为蛊女,肩负咱一村老小生死安危,历代蛊女哪个不是清心寡欲、终身不嫁?你倒好,非要走这遭!罢了,念你年轻不懂事,若真铁了心要嫁,那男子必须留下,后半辈子都不准踏出寨子半步,这是底线,莫要再提二话!”
众人纷纷附和,目光里满是不满与担忧。
蛊女紧咬下唇,贝齿几乎嵌入唇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心里清楚,这看似让步的要求,实则是将心爱之人囚作笼中鸟,可若不应下,这段感情便再无可能。
那男子站在她身后,微微握拳,目光坚定,似是做好了陪她面对一切的准备。
这蛊女,自小就展现出超乎常人的天赋,别家孩童还在嬉闹玩耍时,她便能精准辨别各类蛊虫习性,蹲在阴暗潮湿的蛊房角落,一待就是整日,潜心钻研古老蛊方。
待年岁渐长,她炼制的蛊越发诡谲强大,曾在玉琼国贼子偷袭时,仅凭一己之力放出毒蛊,瞬间让那帮侵略者瘫倒在地、鬼哭狼嚎,护住了村寨安宁,自那以后,更是声名远扬,成了乌山村甚至周边村里百姓心中的守护神。
平日里,她不苟言笑,一袭黑袍穿梭在村寨各个角落,检查防御、教导晚辈,清冷寡言却令人安心。
但拓洲这地界,着实艰难。紧邻玉琼国,那边气候温润、草木繁茂,漫山遍野皆是蛊虫栖居繁衍的绝佳之所,相较之下,拓洲养出的蛊虫瘦弱许多,会用蛊之人手段也逊色不少。
多年来,玉琼国仗着蛊术优势,与螭国纷争不断,边境线仿若一道淌血的伤口,百姓苦不堪言。
玉琼国军队如虎狼过境,烧杀劫掠,所过之处尸横遍野。
百姓也刁钻狠毒,常佯装商旅、流民混入拓洲村落,暗中使蛊下毒,防不胜防。
双方为了争夺土地,水源......甚至一只猎物,都会大打出手。
哪怕只是田间一只野兔,两边村民碰上,一旦玉琼国的人起了争抢心思,抬手间便是各类蛊虫纷飞,或钻进土里隐匿突袭,或化作毒雾迷障人心,拓洲百姓往往还未看清,就已被蛊虫叮咬得皮开肉绽、痛苦倒地,只能眼睁睁看着猎物被抢走。
直至百年前,先人们经反复查验,惊觉命格特殊的女子仿若天赐神助,对蛊术有着超凡悟性,能敏锐感知蛊虫细微情绪,操控起来得心应手,炼制的蛊毒烈性非凡、蛊虫凶悍异常,远非寻常蛊师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