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墙上还挂着一些自画像。沈惊澜仔细看去,这些画的画法极为独特,线条硬朗有力。
其中有一张画像,画中的人与杨柳青简直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栩栩如生。
还有一些是杨柳青儿时的画像,那时的画技还稍显稚嫩,但仍能看出恩公幼时那可爱的模样,粉嘟嘟的小脸,透着童真的眼睛,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沈惊澜躺在温暖的床上,被子上那股熟悉的味道将他紧紧包裹,仿佛是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疲惫的身躯。
他全身放松,不知不觉就沉沉睡去。再醒来时,他感觉自己就像陷入了一个温柔乡,那温暖的氛围让他眷恋不已,竟不愿起床。
直到杨柳青前来敲门,清脆的敲门声和杨柳青的呼喊声传来:“沈公子,起身吃饭了。”他才如梦初醒,赶忙应声起床。
饭桌上,杨柳青又向祖父详细介绍了沈惊澜的情况。沈惊澜表现得乖巧懂事,一举一动都合乎礼仪,言语之间尽显谦逊,很快就赢得了祖父的好感。
吃完饭,郭春欢忍不住向杨国振唠叨起来,杨国振不堪其扰的说了句祖父也同意了沈秀才住在家里的话,一下子噎住了郭母。
郭母哪肯示弱,当即又就吵了起来。这房子的隔音本就不好,争吵声传得清清楚楚,杨柳青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试图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回到房中,杨柳青让沈惊澜伸出手来,为他诊脉。手指搭在脉搏上,杨柳青微微皱眉,说道:“你有些体弱,应是自幼营养不良所致。不过莫要担心,只要慢慢温养,还是可以恢复的。”
说着,他抬头看向沈惊澜,又叮嘱道:“日后你最好不要喝酒。”
沈惊澜刚要点头,杨柳青又想到什么,补充道:“不过,若你日后有了功名,为官者难免有应酬。若是推脱不得,那便少喝些,身体要紧。”
沈惊澜连忙点头应道:“恩公所言极是,惊澜定当铭记。”
杨柳青看着他,只见他一脸白皙,竟比自己还要白上两分。
自己的皮肤是透着健康的红色,而沈惊澜的白,却带着一丝清冷,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幸而他唇色朱红,才不至于显得病态。
他的一双眼睛大而圆,双眼皮明显,内眼角很圆,眼尾微微下垂,瞳仁黑且明亮,卧蚕饱满,更添几分憨态。
此时他正一脸认真地听着杨柳青说话,那模样,让杨柳青莫名觉得他像一只无辜的大狗,乖巧又惹人怜爱,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摸摸他的“狗头”。
这么想着,杨柳青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已经伸了出去。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沈惊澜的头发已经被自己弄乱了不少。
杨柳青顿时僵住,连连向沈惊澜道歉:“对不住,沈公子,我……我不是有意的,实在是失礼了。”
他一边道歉,一边努力压制着想微笑的嘴角,心里暗怪自己怎么如此莽撞,刚刚把沈惊澜看成狗的模样还在脑海,这么想着,对应着眼前的人脸,又有些想发笑,因为真的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