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娘娘则是也已毒发身亡,陛下醒来后就下令封锁了一切消息,让这两个孩子随着娘娘都销声匿迹,仿佛从未出现过。”
周围一片安静,当黄御医语毕了之后,大家就仿佛梦醒一般抢着问是娘娘刺杀了陛下吗?为什么娘娘要如此行事?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考虑了吗?
黄御医捂着耳朵:“我怎会知晓,真是聒噪,我知道已经都说了。”
那边,戒刑坊的人把八皇子送宸阳殿,那孩子如落水的小狗一般头发湿漉漉的,衣服是崭新刚换上去的,趴在地上迟迟不起,皇帝的大太监朱言走向前轻身提醒道:“八皇子殿下,该向陛下行礼了。
地上的身影蠕动了几下开始尝试站起,但是都未能成功,那两条腿似若无骨,开宏皇帝一开始不在意的眼神瞬间看了过去,周围戒刑坊的人噤若寒蝉,戒刑坊的令长大人率先跪下:“陛下赎罪,臣并不知道此事,只是今日陛下传召,臣才发现已经有人动用了私刑,臣已经在调查此时,不出一会儿就能知道是谁。”
开宏皇帝还未出声,地上的身影抬起头:“父皇,是父皇吗?”那双眼睛竟然高高肿起,不知是瞎了还是暂时被肿肉挡住了视线。
一阵凄厉的哭声响彻殿内,那大太监朱言忙问道殿下怎么哭了,后半句话还未说出口那孩子就高声哭诉出来:“父...皇救救妹妹吧,我知道...我们从小犯了大错,惹父皇不喜。
可是,父皇...妹妹快死了,她整日咳血,好吓人。
我悄悄跑去寻...德妃娘娘向让她请太医来诊治妹妹,可是...谁都不肯帮我们,谁都不...在乎我们。”
“我不得已...每日晚上偷跑去太医局拿药。父皇...如今已经两日了,妹妹滴水未进,冬日严寒,没有...柴火,没有药没有食物她该怎么办!”
“我不停的...向各位大人说...我是安乐堂的人,我妹妹...快死了,可是...没有人信。父皇我可以死,求求你了...救救妹妹吧,只要她活了,我现在...就可以去死!”
这些话说得费力,但是最后一句话却是那么决绝,那么有力。
八皇子只识了些字,自小没人教养,不懂规矩。他也不认为自己是皇子,不会自称“儿臣”,不会把妹妹称呼为皇妹。练武都是去校场偷学的,有教头见他可怜且天资过人,偶尔会偷偷教导一番。
整个殿内充斥着他绝望的呐喊,他的喉咙像是被痛苦撕裂,发出的呐喊犹如受伤的孤狼在月夜下的悲嚎,凄厉而绝望,每一声呐喊都包含着无尽的哀伤与崩溃。
开宏皇帝看着他这多年避而不见,忽视彻底的孩子此刻绝望地张大嘴巴,那凄厉的呐喊仿佛是生命最后的挣扎。一种愤怒、后悔、愧疚、恐惧的情绪全都在此时吞噬了他,殿中陡然全部静音,各种瓷器的爆裂声与木材的断裂声轰炸着所有人的耳朵。
这场景陌生人看着都会心如刀绞,更何况这真的是开宏皇帝的亲生儿子。
开宏皇帝的内力不稳,爆发出去毁坏了一切,他赤红着双目捂着心口剧烈咳嗽。
“陛下!陛下请服药。”朱言通红着眼眸,急切且熟练的将药丸呈上。
“飞龙卫何在?去安乐堂看看公主的情况,叫太医跟着去,掳着去!公主不得有闪失。”
“把这些以下犯上的狗奴才全部押去飞龙卫大牢,严刑拷问,我看是谁敢皇宫里为非作歹,虐辱皇子,如此大逆不道,孤要诛他们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