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兴走到他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圣僧，今日所见，让你心中不平了？”
“本王告诉你，这，才是真实的天地。”
“神佛，非全然慈悲。”
“你这一路西行，若看不清这一点，取回的，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废纸罢了。”
唐僧浑身剧震，喃喃自语：“可……可若是连菩萨都……那我西行，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李道兴笑了。
“这个问题，本王无法回答你。你脚下的路，心中的道，终究要自己去寻。”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一个深邃的背影和陷入沉思的唐僧。
孙悟空凑了过来，难得地收起了嬉皮笑脸。
“师父，想不通就别想了。”
“这天上地下，谁不是别人的棋子？俺老孙当年不也被算计得明明白白？”
他扛着金箍棒，扭头看向李道兴的背影，火眼金睛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但俺老孙现在想通了！”
“既然都是棋子，那不如跟着一个想掀棋盘的人！”
“那样，活得才像个人样！”
……
夜幕降临。
陈家庄燃起篝火，杀猪宰羊，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
李道兴独坐主位，端着酒碗，目光却望向深邃的夜空。
他心念一动，意识沉入脑海。
那被他暂时屏蔽的系统提示，此刻如瀑布般刷屏。
而最顶端的一条，让他的呼吸都微微一滞。
【检测到宿主以人道皇权，剥夺菩萨神号，极大振奋人族气运，威慑三界宵小！】
【人族气运值暴涨！】
【当前人族气运值：6,800,000！】
【奖励结算中……恭喜宿主获得修为灌顶，可突破至太乙金仙后期！（待领取）】
李道兴的眼底，亮起一抹精光。
就在这时，孙悟空拎着个酒坛子，一屁股坐在他旁边。
“小子，俺老孙问你，今天这事，你是不是早就盘算好了？”
他眯着眼睛，像是要将李道兴看穿。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那鱼精是观音的人？”
李道兴转过头，嘴角上扬。
“猴哥，你这是夸我足智多谋，还是骂我心机深沉？”
“嘿嘿，俺老孙就觉得痛快！”
孙悟空挠了挠毛脸，咧嘴笑道：“你这小王爷，心眼儿比俺老孙的毫毛还多！不过，俺老孙喜欢！”
他举起酒坛，与李道兴的碗重重一碰。
“来，喝！”
两人正要一饮而尽。
忽然——
一阵低沉浩瀚的梵音，自西天而来，笼罩了整片夜空。
那梵音庄严、宏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审判意味，压得篝火摇曳，众人心悸。
所有人骇然抬头。
只见遥远的天际，一朵巨大的青色莲花缓缓绽放。
莲花之上，一尊菩萨手持智慧之剑，脚踏青毛狮子，宝相庄严，威压盖世。
其神威，竟比白日里的观音，更盛三分！
灵山，四大菩萨之一。
大智，文殊菩萨！
宴席瞬间死寂。
李道兴缓缓放下酒碗，慢慢站起身。
他抬头望着那降临的无上存在，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呦。”
“这是……一个不够，又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