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流云别院丙字区域,张小飞将遭遇司徒朗之事简略告知众弟子,叮嘱众人近日尽量少外出,即便外出也需结伴而行,谨言慎行。中州之地,藏龙卧虎,势力盘根错节,远非天南域可比,稍有不慎便可能卷入不必要的麻烦。
众弟子凛然应诺,心中对中州的敬畏又深了一层,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追随堂主在此地闯出一番天地的决心。
安顿好弟子,张小飞静坐房中,指尖一缕混沌色的“造化圣火”缓缓跳跃,映照着他沉静的眸子。司徒家的刁难只是小事,真正让他警惕的,是星璇离去时那句意味深长的警告,以及市井流传的关于幽冥、万毒二教异常活跃的消息。这“万法论道大会”,恐怕远非简单的天才较技那般简单。
“需尽快了解中州局势,尤其是幽冥教的动向。”他心念电转,取出那枚得自影魔的残破金丹,以“造化圣火”小心翼翼地将其中最后一丝驳杂魔气炼化,只留下一缕精纯的本源能量与残存的记忆碎片。可惜,影魔记忆关于“血宴”核心计划的部分似乎被下了强大禁制,一旦触及便自行湮灭,只留下一些关于中州幽冥教部分据点、人员以及“万法论道大会可能是一个重要节点”的模糊信息。
“大会是关键……但具体如何实施,仍是迷雾重重。”张小飞眉头微蹙,“看来,还需借助外力打探消息。”
次日清晨,张小飞唤来苏雅与石坚。
“苏师姐,你心思细腻,持我令牌,去仙城官方设立的‘万事阁’查阅关于中州各大势力、近期要闻的公开情报,需支付灵石便可,务必详尽。”
“石师兄,你带两名机灵的弟子,去城中最大的散修聚集地‘星辉坊市’逛逛,听听风声,重点留意关于幽冥教、万毒教以及司徒家的流言蜚语。记住,只带耳朵,莫要多嘴,更不可与人冲突。”
“是,堂主!”二人领命,各自行动。
张小飞自己则留在院中,一边继续揣摩《造化食经》,尝试将新领悟的“调和”道韵融入几种便携灵食的改良中,一边静静等待消息。
傍晚时分,苏雅与石坚先后返回。
苏雅递上一枚玉简,神色凝重:“堂主,万事阁的情报价格不菲,但内容确实详尽。中州势力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七大仙宗、四大世家、诸多散修联盟盘根错节,其中与幽冥、万毒二教明里暗里有牵扯的势力不在少数。近半年,边境几处秘境和古战场确实异动频繁,多有邪修出没的传闻。官方说法是加强戒备,但私下有传言,可能与某种大型祭祀有关……”她顿了顿,低声道,“另外,司徒家势力确实不小,与城中多个大商会关系密切,其家族老祖乃是元婴初期修士,担任星辰卫副统领一职,权势不小。”
张小飞接过玉简,灵识扫过,海量信息涌入脑海,对中州格局有了更清晰的认知。果然是一滩深不见底的浑水。
石坚则一脸兴奋又带着几分后怕,瓮声道:“堂主,那星辉坊市可真大!啥人都有!俺们打听到,司徒家那小子司徒朗,是出了名的纨绔,仗着家世横行霸道,不过修为稀松,全靠丹药堆到筑基后期。他好像最近在追求一个叫‘听雪楼’的头牌清倌人,碰了钉子,心情正不好,所以才到处找茬。关于幽冥教的传言更多,有说他们在‘黑水渊’找到了上古魔宫,有说他们在秘密抓捕拥有特殊血脉的修士,真真假假,分辨不清。不过,俺好像……好像看到一个人影,有点像当初在秘境里那个万毒教的婆娘……”
“万毒教的人?”张小飞眼神一凝,“你看清楚了?”
石坚挠挠头:“隔着老远,人太多,一闪就没了,不敢确定。但那股子阴毒劲儿有点像。”
张小飞沉吟片刻,无论是司徒家的潜在麻烦,还是幽冥、万毒二教的蛛丝马迹,都表明这天枢城已是山雨欲来。他必须尽快提升实力,并找到可靠的盟友或信息渠道。
“做得好。你们先下去休息,近日若无要事,莫要远离别院。”张小飞吩咐道。
“是。”
待二人离去,张小飞目光落在万事阁玉简中关于“听雪楼”的记载上。听雪楼,并非寻常风月场所,而是中州一个颇为神秘的情报组织,以音律、茶道闻名,背景深厚,与各大势力皆有往来,其消息灵通程度,据说仅次于天机阁。楼主“雪夫人”更是一位金丹后期的高手,无人敢小觑。
“或许……可以从此处入手。”张小飞心中有了计较。想要获得更深层的情报,官方渠道和市井流言都略显不足,需要更专业的组织。而听雪楼,正是一个可能的选择。至于司徒朗的纠缠,或许反而可以成为一个接触的契机。
数日后,张小飞吩咐苏雅留守,只带了石坚一人,再次离开流云别院,径直朝着玉简中标示的听雪楼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