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手持玉箫、气质儒雅的青衫修士开口道:“正是。据闻这酿仙宫乃流觞曲水核心,内有上古酿仙传承,更有通往‘八门金锁灶’广场的捷径。但宫门有禁制,需以‘诚意之宴’引动‘酒仙残灵’认可,方能开启。”
“诚意之宴?”张小飞若有所思。
“不错。”青衫修士指向河面流动的玉盘,“此间食材、酒水皆可随意取用,但需当场烹制一席能打动酒仙残灵的宴席。宴席不限形制,重在‘诚意’,即对‘饮馔之道’的独特理解与真挚心意。已有几位道友尝试,皆未能成功。”
张小飞看向河面,果然见一些玉盘上的灵材有被取用的痕迹,岸边还有几处烹饪失败的狼藉景象。显然,这“诚意”二字,看似简单,实则极难。
他沉吟片刻,心中已有计较。他并未急于动手,而是漫步河边,仔细观察着流动的玉盘,感知着其中食材的特性,以及整条灵酿河所蕴含的“欢聚”、“分享”、“沉醉”、“超脱”等多种复杂意境。
良久,他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所谓“诚意”,并非炫技,也非追求极致的美味,而是要契合此地的道韵,表达出对“食”与“饮”最本真的热爱与尊重。
他选了一个空置的白玉大盘,并未选取那些珍稀炫目的顶级灵材,而是只取了几样最普通不过的灵米、清泉、几片竹叶、一枚青果。然后,他就在河边席地而坐,取出一口普通陶罐,引灵酿河支流清水,以“造化圣火”细微控制火候,慢火熬粥。
动作朴实无华,如同凡间庖厨。米香渐渐弥漫,混合着淡淡的酒香与竹叶清香,形成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味道。他没有添加任何复杂调料,只是在那粥将成未成之际,将青果碾碎,滴入几滴果汁。
粥成,色泽青白,香气清淡,看似平平无奇。
但就在粥成的刹那,灵酿河突然微微荡漾,河中心,一道模糊的、带着醉意却目光清澈的老者虚影缓缓凝聚,目光落在了张小飞那碗清粥之上,鼻翼微动,脸上露出一丝追忆与欣慰的笑容。
“返璞归真,初心之味……善!”老者虚影缓缓开口,声音带着沧桑与喜悦。
下一刻,酿仙宫紧闭的大门,发出沉重的轰鸣声,缓缓洞开!
河畔众人,尽皆愕然,随即爆发出阵阵惊叹!他们费尽心思烹制的华丽宴席无一成功,而这看似最简单的一碗清粥,竟打动了酒仙残灵?!
张小飞端起粥碗,对老者虚影微微躬身,然后对柳青青、石坚道:“我们走。”
三人率先踏入酿仙宫。宫门之内,并非想象中的藏宝库,而是一条通往地底、酒香愈发浓郁的通道,通道尽头,隐约可见八门金锁灶广场的轮廓!这果然是一条捷径!
而就在张小飞踏入宫门的瞬间,他怀中的圣火令微微一热,对“兑”位灶台(泽润、愉悦)的感应骤然清晰!他心中明悟,这“流觞曲水”的经历,这碗“初心之粥”,已然让他对“兑”泽道韵有了深刻的体会,闯过此关,便相当于通过了“兑”灶的初步考验!
机缘,无处不在。食修之道,存乎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