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移民计划”的方案一经确定,几乎没有任何拖延,整个国家机器便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起来。
事实上,早在最高层对琼州岛指挥官下达“彻底清理、全面管控”的死命令时,移民的先遣队就已经出发了。
首批登陆的,自然是那些被选中的精锐军人。
他们必须在后续大规模移民潮到来之前,建立起初步的秩序防线,清理出足够的安置空间,并确保这个最后的堡垒固若金汤。
码头上日夜不息,舰船的汽笛声撕破了海岛往日夜晚的宁静。
这场被后来称为“十日迁徙”的行动,其规模远超最初规划。
原定的八百万名额,在执行过程中,仍被一些手眼通天的权贵,通过各种渠道塞了进来。
最终,当最后一艘运输舰关闭舱门,统计数字硬生生地多出了五十万。
而海岸的这一边,绝大多数未被选中的民众,只能麻木而绝望地看着舰船消失在茫茫海平线上。
希望,如同退潮般从他们眼中流逝。
当然,也有不甘命运摆布的人,在丧尸横行的废墟之中,依靠智慧和勇气,顽强地开辟着属于自己的生路。
近千万移民的瞬间涌入,让琼州岛的各项资源瞬间告急。
粮食配给、住房分配、治安维护,每一个问题都急需解决。
移民安置初期,最高层并未第一时间就直接介入具体管理,只确立了一条铁律:
彻底废除房屋和粮食的私有制与自由市场交易,必须确保“人人有房住,顿顿有饭吃。”,这十字方针。
于是,之前琼州岛的最高总指挥则是贯彻这一原则,将外来人口与军人依据技能档案,打散后重新编组,有策略地填充到各个管控区内。
在执行中,原住民的居住权益得到优先保障,被划为“有产原住民”,在保障他们的住宿后,才会安排其他移民入内。
而像李超夫妇这样的,一开始就居住在民宿或者酒店里面的,也被幸运的算作有固定住宿的原住民。
他们的住宿条件算是非常好的一批了。
在这之后,经过农业专家的主导下,全岛的种植结构经历了颠覆性的改造。
所有景观林木、花园绿地,以及经济作物,只要土壤条件允许,都被优先改造成农田,统一栽种高产杂交水稻。
目标是明确的:必须喂饱近两千万张吃饭的嘴。
垦殖面积急剧扩张,但汽油、柴油等战略燃料必须优先保障巡逻舰艇与核心工业,大型农用机械被迫封存。
人力,成了最宝贵,也是最廉价的资源。
一套脱胎于上世纪中后段的“工分制”被重新启用,货币被彻底废除。
“工分”与生存物资严格挂钩。
除了医生、高级工程师等不可或缺的专业人才被固定岗位外,其余所有人,无论你曾是富豪、教授还是艺术家,都被一视同仁地安排到土地、工地或车间,从事最基础的体力劳动。
当然,在岛上,极大程度上实现了工作平等,不会再有高低贵贱之分。
除了极少数科学家被优待外,其他所有人被一视同仁,就连高层也不例外。
从高层官员到基层干部,他们也会在每周抽出一定时间参与劳动。
虽然时间不长,毕竟还有很多事情等待着他们处理,但是这样的带头表率很大程度堵住不少人的嘴。
在这里,劳动被赋予至高无上的荣誉感。
只要是肯劳动,就是光荣的,就是值得赞扬的。
当然,总有投机者幻想不劳而获,笃信“大锅饭”体制下总能分到一口吃的。
然而现实很快击碎了幻想,没有“工分”,真的会饿死人的!
所有粮食由军队实行战时配给制,严禁任何形式的黑市交易。
违者不仅面临物资罚没,严重者会被扣光所有工分,甚至剥夺居住权,打入“待遣返”名单,那几乎等同于死刑缓期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