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房间内的气氛变得异常热烈。
王勇承等五人紧密地围坐在那张略显陈旧的书桌前,脑袋几乎碰在一起,目光聚焦在那份刚刚诞生的《庄园改造计划》上。
他们结合王勇承从养猪场带回的宝贵信息和平日对庄园实际情况的掌握,展开了深入而细致的探讨。
标准驿站的建设规格需要达到怎样的防御和舒适度?
是改造现有空房还是择地新建更利于管理和防御?
需要抽调哪些人手组成专门的驿站运营小组?
随后讨论又延伸到庄园自身的功能区优化。
现有的农田如何调整作物结构,以更好地供应驿站需求并提升自身粮食安全?
禽畜圈舍是否需要扩建以适应可能增加的肉蛋消耗?
防御工事有哪些薄弱环节需要趁此机会加固?
......
每个人都全情投入,贡献着自己的智慧。
直到夜深人静,窗外的虫鸣变得格外清晰,那份计划书早已被密密麻麻的备注、修改意见和箭头符号覆盖,一项项具体任务也被初步分解到每个人头上。
众人这才感到一股深沉的疲惫袭来,腰酸背痛,眼皮沉重,但精神却都处于一种奇异的亢奋状态,仿佛有团火在胸腔里燃烧,驱散了睡意。
“好了,今天先到这里吧。”
王勇承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声音带着沙哑。
他小心翼翼地将最终修改好的计划书按照讨论确定的分工,将不同的部分誊抄或指认给每人一份,
“大家手里拿好自己负责部分的任务清单,回去后再仔细推敲一下细节。明天中午祠堂开全体大会,我们要向其他人陈述这个计划。
在那之前,我们必须各自拿出更完善、更能说服人的执行方案来。时间紧迫,我们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
四人郑重地接过属于自己的那份任务,纷纷点头,然后相继离开了王勇承的房间。
每个人的脸上,虽然带着倦容,但更多的是一种明确了方向、肩负起责任的凝重与期待。
庄园的未来,似乎就在这个深秋的夜晚,被注入了一股充满希望的全新活力。
寂静的老宅廊道里,只剩下他们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
与此同时,老宅的另一端,一间布置得更为传统的书房里。
“爸,你说他们在屋子里面商量什么呢?闹腾到这大半夜。”
王勇昌在听到远处隐约的动静平息后,小声地询问着躺在摇椅里闭目养神的父亲王德厚。
“喜欢折腾,就随他们去好了。”
王德厚眼睛都没睁,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摇椅轻轻摇晃,发出规律的吱呀声。
“咱们……真的不需要干涉一下他们嘛?
我看王勇承这小子最近搞得是热火朝天,联络外面的人,别真让他瞎搞出什么名堂来了,到时候就不好对付了……”
王勇昌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继续发问。
“无论他们想干什么,都别去干扰他们,让他们做就好了。”
王德厚再次说道,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可是……”
王勇昌欲言又止,他看着父亲平静无波的脸,昏暗的灯光下,那双微闭的眼睛。
他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压低声音试探道:
“难道……父亲您已经想出什么对付他们的方法了吗?”
王德厚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牵动了一下,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但仍然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直接回答,
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似是默认,又似是高深莫测。
“我懂了!儿子愚钝,差点误会了父亲的深意。”
王勇昌顿时心领神会,脸上的欣喜几乎掩饰不住,
“那……儿子就不打扰父亲休息了。”
他恭敬地说着,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并小心地掩上了门,仿佛是生怕惊扰了父亲的“妙计”。
......
第二天中午,在庄严肃穆的祠堂内,王氏家族的主要成员和庄园的重要代表齐聚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