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匆匆塞了几口面包,灌了几口功能饮料,便开始搬运物资。
鬼手杜和侏儒老三负责在门外街道的两头警戒,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空旷的田野。
刀疤老四和六子则在小卖部内监督并协助剩下的三个“猪仔”搬运成箱的香烟、白酒和方便食品到外面的车上。
搬了没几趟,刀疤便不耐烦了。
他随手将一箱啤酒撂下,径直走到小卖部角落那张蒙尘的旧躺椅旁,大大咧咧地躺了上去。
他惬意地点燃一根刚翻出来的好烟,眯着眼,悠哉地吞云吐雾,看着剩余的人下吃力地来回搬运,好不快活。
六子搬着一箱沉甸甸的白酒,刚迈出小卖部门槛,走向皮卡车后车厢。
就在他后脚离开门框的瞬间,那个胖女人有了行动。
“你……你要干什么?!”
留在屋内的胖子突然发出惊恐的尖叫,声音都变了调。
只见那个一直神情呆滞的臃肿女人,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挪到了门口!
她猛地发力,“哐当”一声将厚重的木门死死关上!
更令人骇然的是,她左手正提着一个沾满油污的黄色塑料油桶,右手则紧紧攥着一个廉价的塑料打火机!
刀疤被关门声和胖子的尖叫惊得从躺椅上弹起!
看到女人手中的汽油桶和打火机,他瞳孔骤缩,瞬间拔出腰间的匕首,厉声咆哮:“死肥婆!反了你了!把东西放下!开门!老子饶你不死!”
女人对他的威胁充耳不闻,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
她动作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仪式感,用牙齿咬开油桶简陋的塑料盖子,然后毫不犹豫地、高高举起油桶,将里面刺鼻的、透明的液体,从自己头顶倾倒而下!
浓烈的汽油味瞬间在狭小的空间内弥漫开来,浸透了她油腻的头发、衣服和皮肤。
刀疤见武力恐吓不仅无效,反而更加刺激了面前的女人!
他脸色剧变,声音立刻软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大…大妹子!别冲动!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好不容易活到现在,犯不着!我又没得罪你吧?”
“这样,你开门放我走,这里的东西,你看上什么随便拿!车也给你开走!好不好?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几天前……”女人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干涩,却异常清晰,盖过了刀疤的劝说。
她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刀疤,里面燃烧着屈辱和绝望的火焰,“当我放下所有尊严,只想求一条活路的时候……是你!还有那个光头!像对待垃圾一样羞辱我!周围的人……也都在嘲笑我!!”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因激动而颤抖,“那时候我就已经死在你们的嘲笑声中了!我已经……没有活路了!!”
“我道歉!我道歉!!”
刀疤急得满头大汗,双手拼命地在身前摆动,语无伦次,“是我混蛋!是我嘴贱!你骂我!打我!怎么都行!千万别做傻事!放下打火机!求你了!”
“晚了。”
女人吐出两个字,冰冷如铁。
她不再看刀疤,低头凝视着手中那个小小的塑料打火机,拇指毫不犹豫地按下去!
“咔!”
一簇微弱的火苗跳跃而起!
下一秒,她毫不犹豫地将那点火苗,按向了自己被汽油浸透的衣襟!
轰!
刺目的橘红色火焰瞬间爆燃!如同一条贪婪的火蛇,沿着浸满汽油的衣物疯狂蔓延,瞬间将她整个人吞噬!
炽热的高温扭曲了空气,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呼”声!
“我不是‘母猪’,我叫江曼玉!!啊啊啊啊啊~”
在刀疤惊恐到极致的目光中,那个被火焰包裹、仿佛来自地狱的人形火炬,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啸,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朝着他猛扑过来!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