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刀尖即将触及的瞬间,猪猛地一个剧烈扭动!
“噗嗤!”
锋利的刀刃竟偏了寸许!未能一击致命!滚烫的猪血,如同小喷泉般溅射出来!
剧痛让那猪的挣扎,瞬间狂暴了十倍!
它发出更加惨烈绝望的嘶嚎,四蹄疯狂蹬踹!
“艹!”郑凡,被一蹄子踹在胸口,闷哼一声,差点松手!
场面,一度濒临失控!
好在,目前的猪体型还未长到最大,在五个成年男人的拼死压制下,那头狂暴的牲畜,最终还是在力竭和失血中,渐渐停止了挣扎。
仅仅是宰杀这一头一百五十斤的猪,就耗费了他们近两个小时!
每个人都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被汗水和血水浸透,气喘如牛,手臂酸麻得抬不起来。
短暂的喘息之后,是更为艰巨的重复。
从早上九点到夜幕低垂的晚上八点,在歇歇停停、榨干最后一丝力气的“车轮战”下,他们才艰难地放倒了八头猪。
杀死的猪摆放在一旁的空地上面,由大伯母、方牧母亲和李穗岁三人着手处理猪肉。
整个临时屠宰场,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死亡的气息。
大伯母看着这群累得东倒西歪、面色苍白的男人,很是心疼。
她二话不说,就地取材,用最新鲜的猪肉,立刻在灶房里忙碌起来。
麻利地炒了一大盘香气四溢的猪肉小炒,又快手快脚地弄出一盘色泽油亮的青椒肉丝,又热了昨天蒸好的馒头。
当热腾腾的馒头和喷香的菜肴端上桌时,那简单却无比实在的饭菜香气,让疲惫到极点的众人,眼前一亮。
或许是累到了极致,每个人都狼吞虎咽,吃得格外香甜。
就连一直有些挑食的汪玥,也被这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饭菜深深吸引,破天荒地吃掉了一整个比她拳头还大的白面馒头,小肚子撑得圆滚滚的。
短暂的饱腹感并未带来长久的休息。
饭后稍作喘息,众人又如同上了发条的机器,投入到更加繁重和琐碎的处理工作中:
首先是烫皮去毛,灶房的大铁锅里早就烧好了滚烫的开水,一头头处理过的猪被浸入其中,空气中弥漫着湿热的水汽和猪毛被烫焦的独特气味。
去完猪皮上的毛后进行分割腌制,养猪场能找到的所有大盆、甚至清洗干净的饲料桶都被征用,堆满了需要腌制的猪肉块。
大伯珍藏的、准备过年喝的高度白酒,此刻成了最宝贵的料酒,被毫不吝啬地倒入桶中,混合着食用盐,用力揉搓,为猪肉去腥防腐。
肥肉则是熬炼猪油,大块雪白的肥膘被投入另一口大锅。
灶膛里柴火熊熊,肥膘在锅中,由白变黄,渐渐缩小,清澈透亮、散发着醇厚浓香的猪油,如同金色的液体黄金般,被小心地盛入洗净的桶中。
猪油在未来必然是养猪场主要的脂肪摄入来源。
当第三桶金灿灿的猪油被装满封好,时间已悄然滑过凌晨一点。
极度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席卷了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