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不能立刻答应。一旦开了口子，后续会有更多要求。
必须搞清楚对方的真实底线。
他再次打开通讯录，找到张涛的名字。这次他直接拨了语音通话。
响了三声，接通了。
“你在忙？”陆轩问。
“刚开完策划会。”张涛声音有点低。
“帮我盯个人。”陆轩说，“吴峰。看他这两天见了谁，有没有对外释放什么消息。”
“出事了？”
“他想加股份，还要进决策层。”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这步跨得不小。”
“所以我得知道他是不是真有底气。”陆轩说，“还是只是试探。”
“明白。”张涛说，“我明天一早就动。”
挂了电话，陆轩看向监控墙。画面切到了夜间模式，装卸区灯光昏黄，工人影子拉得很长。
他站起身，走到白板前，在“利益平衡”
然后写下三个字：谈条件。
林娜站在门口，手里抱着文件夹。
“等他正式回应？”她问。
“等他再催一次。”陆轩说，“第一次提，是信号。第二次催，才是真实意图。”
林娜点头。她把文件夹夹紧，准备离开。
“林娜。”陆轩叫住她。
“在。”
“从现在起，所有涉及合作方的数据调取，必须经我确认。”
“包括吴峰那边日常查询？”
“全部。”他说，“系统权限暂时冻结二级访问。”
林娜记下指令，转身走出调度室。
陆轩坐回主控台前。屏幕上，那封未发送的邮件还停留在桌面。
他移动鼠标，把光标停在“发送”按钮上方。
没有点击。
而是打开了另一个窗口。那是项目核心模块的权限管理表。目前，总控权限Id为Lx01，状态为唯一主控。
他在搜索框输入“联合决策机制”，系统返回零结果。
他又输入“外部代表接入流程”，同样无匹配项。
系统默认规则是：重大变更需发起提案，经三方审计组审核，七日内无异议方可生效。而审计组组长，由陆轩指定。
他退出权限系统，回到邮件界面。
这一次，他删掉了刚才写的那行字。
重新输入：
“感谢认可。关于新增建议，我们需要结合整体架构审慎考虑。请容许我们在充分评估后与您当面沟通。”
按下发送。
时间显示为二十二点零三分。
陆轩靠在椅背上，看着屏幕刷新。已发送列表出现新条目。
他知道，对方很快就会看到。
而真正的交锋，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