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轩回：“继续保持迭代速度。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快，是越来越快。”
深夜十一点，李刚走进办公室，手里拎着一瓶水。“我带人查了宏远售楼处，今晚退了七单。理由都是‘交付时间不明确’‘服务承诺无保障’。”
陆轩点头，“信任一旦动摇，价格再低也没用。”
“可我担心。”李刚拧开瓶盖，“他们要是急了，来阴的呢？砸设备、断电、造谣说我们偷工减料？”
“他们会。”陆轩说，“但他们不敢明着来。只要我们每一步都合规，每一步都公开，他们动手，就是自曝其短。”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工地的灯还亮着，新装的监控探头一圈圈转动，把每一个角落都照得通明。客户App的物流追踪页面上，运输车的位置还在跳动，下一车钢筋预计凌晨一点到。
“我们不怕他们乱来。”陆轩说，“就怕他们太安静。只要他们动，就有痕迹。我们不动气，只动数据。”
李刚喝了一口水，“要不要加派人手盯现场？”
“不用。”陆轩说，“人盯不过系统。让马亮继续监控他们内部邮件和会议记录。他们越开会，越容易漏话。”
“可万一他们真动手，现场反应不过来呢？”
陆轩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李刚。“这是‘客户监督委员会’的章程。明天上午十点，现场启动。五位业主代表轮值，可随时调阅工程日志、材料检测报告、施工排班表。”
李刚翻了两页，“这等于把监督权交出去了？”
“不是交出去。”陆轩说，“是让他们一起守。我们不怕查，就怕没人查。真金不怕火炼，真服务不怕监督。”
“可他们要是安插人呢？”
“来就来。”陆轩说，“我们流程透明，数据真实，他们查不出问题，反而帮我们背书。”
李刚沉默几秒，慢慢点头。“行，我明天去现场主持。”
“不用你主持。”陆轩说，“让林娜去。你是武的，她是文的。越正式，越显得我们认真。”
第二天上午，工地入口搭起临时台子。“客户监督委员会”揭牌仪式简单但庄重。五位业主代表戴上红绳挂牌，当场调阅了一份混凝土强度检测报告，并通过App直播了全过程。观看人数瞬间突破两万。
中午，宏远内部会议录音被马亮截获。销售总监拍桌怒吼：“人家客户自己查材料都查到我们头上了！我们还在等审批盖章？！”
陆轩听完录音，只说了一句：“让他们吵。”
下午三点，官网“今日服务实录”播放到第四十五个工单处理。客户反映窗户密封不严，工程师到场检测，发现是厂家批次问题，当场联系更换，并启动供应链追溯。整个过程用时四小时十二分钟。
赵宇发来消息：“AI模块已识别出该批次门窗存在潜在风险，建议暂停使用，系统已自动通知所有在建项目。”
陆轩回：“发布预警公告，主动联系已交付客户，免费排查。”
公告发出一小时，微博出现热搜词条：“樊星阁主动召回问题门窗”。有网友评论：“别人出事躲着，他们没事找事，反而让人放心。”
夜幕降临，陆轩站在办公室，看着大屏上滚动的数据流。客户反馈量仍在上升，但投诉比例持续下降。服务白皮书下载量突破十万，监督委员会收到第二轮报名申请。
林娜走进来，手里拿着新一期的舆情简报。“三家媒体准备做深度报道，主题是‘从黑道传说到服务标杆’。”
陆轩没接话。他走到白板前，拿起笔，在“三快一稳”下方，重重写下一行字：
“我们不定义对手，我们定义标准。”
笔尖落下，墨迹未干。
楼下，一名监督委员会成员正拿着检测仪，站在新浇筑的混凝土前，低头记录数据。他身后，施工日志摊开在桌面上，第一页写着：“材料进场时间：2025年4月6日7:18，检测人：王建国，结果：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