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轩没等他说完，调出物流车队的实时轨迹。三台高压逆变器正沿国道平稳行驶，距离厂区还有两百一十三公里，预计五小时后抵达。GpS信号稳定，司机轮换记录完整，无异常停留。
“他们等我们犹豫，等我们退缩。”陆轩合上平板，语气如铁，“现在开工，不是冒险，是反客为主。车队能走国道，我们就能走正道。”
他转身下令：“胡军加强外围警戒，马亮监控所有关联系统，开工之日，我要整个项目——滴水不漏。”
命令下达，各组迅速响应。
张涛立刻联系技术团队，启动最后一轮设备联调预演；李刚重新核对安保人员名单，增派两组机动队员；孙明则与银行确认备用金流动性，确保突发支出可即时响应。
陆轩坐回指挥台，目光落在南美组的权限接口上。那扇门依旧关闭，权限仅限他与马亮。他知道，真正的对手可能不在眼前，而在更远的地方。
他按下内线：“马亮。”
“在。”
“把‘重复行为体’的全部记录归档，标记为一级观察对象。另外，调取过去三个月所有针对采购系统的异常请求，按特征码聚类分析，我要知道他们有没有同伙。”
“明白。”
电话挂断，陆轩起身，走向指挥室门口。胡军已在走廊等候，黑色作战服笔挺，眼神如刃。
“外围警戒按最高级别执行。”陆轩说，“另外，查一查，最近有没有陌生车辆在厂区周边徘徊。”
胡军点头，转身离去。
陆轩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他知道，真正的较量，从来不在台前。
筹备已毕，万事俱备。
他走回控制台，最后一次检查三大模块状态。技术闭环，人力到位，资金畅通。应急预案的联络人一栏，仍空着马亮的名字。
他没有补上。
有些事，不必写在纸上。
林娜将开工仪式的初步方案发来，主题页赫然写着“破晓”二字。他看了一眼，未作修改，直接批复通过。
阳光穿过玻璃，落在控制台边缘。屏幕上，物流车队的光点仍在移动，距离厂区越来越近。
陆轩拿起对讲机，声音沉稳：“通知各组，项目筹备完成，开工在即。所有人，保持状态，不得松懈。”
对讲机那头传来整齐的回应。
他放下设备，走到窗前。远处工地上，一面未升起的旗帜在风中轻轻晃动，旗杆顶端的金属环与铁杆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看着那面旗，没有说话。
胡军在厂区外围发现三辆无牌照皮卡，正沿乡道缓慢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