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动摇。”陆轩望着玻璃幕墙外的天空，“是开始相信规则的力量。”
“可他们要是还不答应呢？”
“那就说明，他们要的不是合作。”陆轩目光沉静，“是捷径。”
李刚没再说话。他知道，陆轩从不逼人低头，但他能让规则成为无法绕开的山。
一小时后，会议室门开。
首席谈判官走出，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也有释然。
“我们……接受你们的框架。”他伸出手，“尤其是共管账户和里程碑机制。这比我们预想的更清晰。”
陆轩握住他的手，力度沉稳。
“合作不是妥协，是共建标准。”
“技术分级我们也认可。”技术负责人跟上来，“那个积分制，很有意思。我们愿意试试。”
“那就从第一个节点开始。”陆轩点头，“林娜会安排对接团队。”
对方财务主管忽然开口：“关于联合确认机制……我们希望在协议中明确流程。”
“可以。”陆轩答，“细节由双方团队协商，原则不变。”
“好。”首席谈判官深深看他一眼，“我以为你们会强硬到底。”
“强硬解决不了问题。”陆轩转身，走向电梯口，“但原则，从来不让。”
电梯门缓缓合拢，映出他挺拔的身影。
回到办公室，孙明已在等候。
“他们接受了？”他问。
“接受了。”陆轩走到保险柜前，输入密码，拉开抽屉。
那份被锁死的“共赢模型”提案静静躺在底层。他取出，翻开最后一页，指尖划过自己写下的那行字：“分级授权，逐级验证，全程可控。”
他抽出笔，在下方空白处添上一句：
“规则立，则信任生。”
然后合上文件，重新锁入保险柜。
孙明看着他：“接下来，协议起草？”
“让他们去谈。”陆轩走到窗前，望着园区内对方车辆缓缓驶离，“我们只负责把路铺好。走不走，是他们的选择。”
孙明点头，转身欲走。
“等等。”陆轩忽然开口，“通知张涛，准备技术对接组。另外——”
他停顿一秒。
“让马亮再查一遍他们最近三个月的资金往来路径。不是怀疑，是确认。”
“明白。”
办公室重归安静。
陆轩站在窗前，手指轻敲桌面。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信任一旦建立，就该用行动去守护；规则一旦确立，就该用执行去夯实。
门外传来脚步声，林娜敲门进来。
“他们走了。”她说，“临走前，技术负责人问了一句——”
陆轩抬眼。
“他说，下次来，能不能提前申请一个L3调用权限的预审流程？”
陆轩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
“告诉他。”他转身，拿起桌上的钢笔，“权限通道，永远开着。但门，得自己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