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接近尾声，陆轩站起身，声音不高，却穿透整个房间：“今天所有人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变成明天工地上的钢筋水泥。我们不是在修一条路，是在凿一座山。山不会让路，那就炸开它。”
他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从现在起，北域项目进入一级响应状态。每日三次进度汇报，问题不过夜。谁掉链子，谁自己扛。”
散会后，众人迅速离开，只留下孙明还在整理数据。陆轩站在窗前，望着远处工地的灯光。那片土地曾是荒芜，如今却承载着樊星阁的野心与重量。
孙明走过来，低声问：“真要签长期协议？万一市场继续涨……”
“那就涨到天上去。”陆轩打断他，“我们不是靠低价活着的公司。我们靠的是——说到做到。”
他转身走向门口，风衣下摆一扬：“你去谈。明天中午前，我要看到新合同草案。”
孙明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牙，低头拨通了供应商的电话。
张涛在走廊尽头拦住赵宇：“地质院的专家说，溶洞区可能连通地下暗河，一旦注浆失败，整个西侧地基都会泡在水里。”
赵宇皱眉：“那我们就把水引出来。我记得三年前华东隧道项目用过‘导流减压井’，效果不错。”
“可那套系统现在在海外项目上。”
“那就空运回来。”赵宇声音冷硬，“告诉后勤组，我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七十二小时内，设备必须落地国内。”
张涛笑了下：“你不怕陆轩骂你擅作主张？”
“他骂的是没结果的人。”赵宇大步向前，“有结果的，他只会问——还能更快吗？”
与此同时，孙明已拨通第三家供应商的负责人电话。对方语气傲慢：“现在市场紧俏，你们要是不接受新报价，后面排队的有的是。”
孙明握紧手机，声音平静：“王总，我知道你和南美卡洛斯那边有合作。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樊星阁的项目成了，明年全国智能物流网铺开，你能吃下多大份额？”
对方沉默两秒：“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现在你卖的是材料，将来你卖的是渠道。跟我们绑在一起，你才是供应商，不然，你只是个中间商。”
电话那头长久未语。
孙明轻轻放下一句：“我给你两个小时考虑。过时不候。”
他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看向会议室方向。陆轩还站在那里，背对灯光，像一尊不动的山。
他知道，这一仗，不只是为了项目。
是为了证明——樊星阁的路，没人能拦。
陆轩翻开最新版施工进度表，手指停在“地基处理”一栏。他拿起红笔，重重划掉原定日期，在旁边写下新的倒计时。
笔尖落下时，墨迹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