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的喧嚣在晶轨维度的晨光中渐渐散去。天刚蒙蒙亮时，金属质地的街道上还残留着昨夜火锅的暖意，星轨灯塔的白光与初升的“晶日”交叠，在地面投下明暗交错的光斑。凌坐在监测站的屋顶，指尖划过星轨匕首的刃口——经过三天的修复，匕首上的蓝光比之前更温润，只是刃身还留着一道浅淡的划痕，那是与具象之影对抗时留下的印记。
“还在看你的匕首？”逸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端着两杯热饮，杯壁上凝着的水珠顺着金属杯身滑落，“地球维度的守序者说这叫‘热可可’，加了星核维度的暖晶粉，能驱散体内残留的暗能。”
凌接过杯子，暖意顺着掌心蔓延到四肢百骸。她望着远处正在运转的监测塔，塔身上的六个维度标志轮流亮起，淡绿色的能量波纹一圈圈扩散——那是联合研发的“维度屏障监测系统”，上一章里众人约定的守护机制，此刻已正式启动。“你看监测数据了吗？昨晚后半夜，西南方向的能量波动有点异常。”
逸诺在她身边坐下，调出手腕上的全息屏幕，屏幕上跳动着一串数据，绿色的曲线里夹杂着几缕极淡的紫色：“不是暗能，频率和之前的裂隙能量完全不同。我让念禾用引环试过了，引环的残片对这个信号有反应，像是……某种维度坐标。”
话音刚落，监测站的警报突然响起，不是刺耳的红色警报，而是温和的蓝色提示音。两人立刻起身跑向主控室，只见念禾正盯着屏幕上的紫色光点，引环悬浮在她面前，蓝光与屏幕上的光点同步闪烁。月璃、蝉和星核长老也已经赶到，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疑惑。
“信号变强了！”念禾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紫色光点逐渐展开成一张模糊的星图，“引环能解读出部分信息，这是一个‘未登记维度’发出的求助信号，坐标在晶轨维度西南方向三千光年处，信号里提到了‘雾蚀’和‘能量枯竭’。”
星核长老凑近屏幕，星核水晶的暖光与紫色光点相触，光点瞬间清晰了几分——星图上标注着一个从未见过的维度符号，像一团缠绕的雾气，旁边还有一行古老的文字。“这是‘雾轨维度’的标志，”长老的声音带着惊讶，“古籍里记载过，它是比星核维度更古老的维度，早在千年前就断开了与其他维度的联系，没想到还存在。”
“雾蚀是什么？和暗能有关吗？”蝉扛着多维炮，炮口的淡蓝金光微微闪烁，显然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上一章里与暗能对抗的经历让他养成了随时戒备的习惯，尤其是听到“能量枯竭”这类词汇时，总会联想到裂隙的危机。
月璃调出维度数据库，屏幕上弹出密密麻麻的资料：“目前没有任何关于雾蚀的记录，但从信号里的能量波动来看，它和暗能不同——暗能是吞噬能量，而雾蚀像是‘同化’能量，会把维度里的一切都变成雾状的晶体，最后导致维度彻底枯竭。”
逸诺的手指敲击着主控台，调出维度穿梭器的状态界面：“穿梭器已经完成改装，融合了六个维度的技术——星轨的推进系统、月璃的导航法阵、晶轨的防护外壳，足够支撑我们往返雾轨维度。现在的问题是，要不要去？”
“为什么不去？”凌的星轨匕首轻轻出鞘，蓝光划破空气，“上一章我们约定，要守护所有维度的和平，不管是已登记的还是未登记的。而且信号里明确提到了‘求助’，如果我们不管，雾轨维度可能会重蹈暗能裂隙的覆辙。”
念禾点头附和，引环的蓝光再次亮起：“引环能和雾轨维度的信号建立稳定连接，我可以作为‘信使’，和他们沟通。另外，雾轨维度的能量体系与引环残片有共鸣，或许能帮我们进一步完善引环的能力，为以后可能出现的危机做准备。”
星核长老沉吟片刻，最终点头：“我同意。但这次不能所有人都去，需要留下人驻守监测站，防止暗能残余出现异动。我建议凌、逸诺、念禾、蝉和我去，月璃留下主持监测站，同时协调六个维度的支援——如果雾轨维度的危机超出我们的应对能力，需要立刻调动援军。”
分配好任务后，五人迅速收拾装备。凌的防护服上多了一层晶轨维度的金属贴片，能增强对雾状晶体的防护；逸诺的守环融入了星核水晶的碎片，暖光与金光交织，能更好地净化异常能量；念禾的引环被月璃加持了月轨法阵，蓝光变得更加稳定；蝉则给多维炮加装了“雾蚀过滤装置”，防止炮口被雾晶堵塞。
半小时后，维度穿梭器从晶轨维度的发射台升空。穿梭器的舱体是透明的，能清晰看到外面的星空——星轨维度的光带、月璃维度的银月、地球维度的蓝色星球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陌生的星云，星云里漂浮着无数雾状的晶体，像散落的云朵被冻结在宇宙中。
“前面就是雾轨维度的入口了！”念禾指着星云中心的一道淡白色裂隙，引环的蓝光与裂隙同步闪烁，“信号就是从这里发出的，里面的能量波动很不稳定，雾蚀的浓度已经达到了70%。”
穿梭器穿过裂隙的瞬间，舱外的景象突然变了——天空是淡灰色的，地面覆盖着厚厚的雾晶，像一层易碎的玻璃。远处的建筑都是雾晶凝结而成，有的已经坍塌，露出里面空洞的结构。空气中弥漫着细小的雾状颗粒，吸入一口都能感觉到喉咙发紧。
“这里的能量太稀薄了！”蝉咳嗽了几声，多维炮的能量指示灯开始闪烁，“雾蚀已经同化了大部分能量，我们的设备最多只能支撑五天。”
凌打开穿梭器的舱门，星轨匕首的蓝光在雾中亮起，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引环能定位信号源，就在前面的雾轨神殿。大家注意，尽量不要触碰雾晶，月璃说过，它们会同化接触到的一切能量。”
五人沿着雾晶铺成的道路前行，每走一步，脚下的雾晶都会发出“咔嚓”的脆响，像是随时会碎裂。途中，他们看到了不少被雾晶同化的生物——有的像飞鸟，翅膀凝固成透明的晶体；有的像走兽，身体保持着奔跑的姿态，却早已失去生命迹象。念禾的引环轻轻震动，蓝光在这些生物身上扫过，留下淡淡的光晕，像是在为它们哀悼。
“前面有人！”逸诺突然停下脚步，手指指向雾轨神殿的入口——那里站着一道纤细的身影，穿着雾状的长袍，头发像流动的雾气，手里握着一根缠绕着晶线的法杖。看到五人时，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举起法杖，淡白色的能量在法杖顶端凝聚。
“你们是谁？为什么会来雾轨维度？”女子的声音像雾一样轻柔，却带着警惕，“这里已经被雾蚀包围，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