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美国医院求购芯片，价格随便开
康泰医疗的癌症早筛芯片发布会刚落幕三天，江城的盛夏就跟卯足了劲似的，气温一路飙到三十多度，柏油路被晒得发软，连空气都带着股灼热的气息。可比起室外的酷暑，康泰医疗总部三楼的会客室里，热度简直堪比烧红的火炉——美国梅奥诊所的亚洲区负责人约翰，正坐立不安地搓着双手，定制西装袖口的金表链随着动作晃来晃去，平时一丝不苟的发型也乱了几分，显然没心思顾及体面。
他身后站着两个同样西装革履的助手，手里死死捧着厚厚的文件袋，指节都捏得发白，额角的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淌，把浅色衬衫的领口浸得发潮。谁不知道梅奥诊所的分量？那可是全球顶尖的私立医院，接诊的不是身家亿万的富豪，就是各国政要，平时里架子端得比谁都高，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过？可现在，他们不得不放下所有高傲，千里迢迢从美国飞到中国江城，就为了能拿到康泰医疗那枚指甲盖大小的癌症早筛芯片。
“林总，您可算来了！”看到林晚和陆哲并肩走进会客室，约翰“腾”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快步迎上去，伸出双手，脸上堆着刻意到有些僵硬的笑容，“我是梅奥诊所的约翰，我们已经在这儿等您快两个小时了，可算把您盼来了！”
林晚伸出手，轻轻跟他握了一下，指尖刚碰到他的掌心就迅速缩了回来——那手心里全是冷汗，滑腻腻的。她不动声色地在沙发上坐下，陆哲自然地坐在她旁边，康泰医疗的张总站在两人身后，手里拿着一沓早已准备好的文件，眼神里带着几分了然，显然早就猜到了对方的来意。
“约翰先生，客套话就不用多说了吧？”林晚端起助理刚递过来的柠檬水，杯壁上凝着的水珠顺着杯身往下滑，凉丝丝的触感让她稍微缓解了连日的疲惫，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情绪，“你们的来意，张总已经提前跟我说过了，是为了我们康泰刚发布的癌症早筛芯片，对吗？”
“对对对！林总果然是爽快人！”约翰连连点头，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往前凑了凑，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不瞒您说，自从康泰发布芯片的消息之后，我们医院的咨询电话就被打爆了！之前很多富豪客户做传统癌症筛查，要么查不出来，要么被误诊，白白耽误了治疗时间，现在听说有准确率99%的芯片，一个个都吵着要做检查，催得我们头都大了！林总，您看，我们梅奥诊所愿意出高价，这芯片多少钱都买！您尽管开价，我们绝对不还价！”
他说着，立刻示意身边的助手把文件袋递过来，亲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份厚厚的合作方案，指着其中一页的数字，语气带着十足的底气：“您看，这是我们的初步报价，每枚芯片我们愿意出一千美元！而且我们一次性订购一百万枚，签合同当天就先付50%的预付款，也就是五亿美元，怎么样？”
这话一出，张总身后站着的几个康泰高管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互相交换着惊讶的眼神。要知道，康泰之前对外公布的芯片生产成本才一百元人民币，就算加上研发成本、人工费用，卖给国内医院的定价也才两百元人民币一枚，约翰给出的一千美元，换算成人民币足足翻了三十多倍！一百万枚就是十亿美元的订单，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生意，换做任何一家企业，恐怕早就点头答应了。
约翰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高管们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觉得自己这步棋走对了。在他看来，中国企业终究是看重利润的，这么高的价格，林晚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清了清嗓子，又赶紧补充道：“林总，要是您觉得这个价格不满意，我们还能再谈！一千五百美元一枚也行！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跟康泰合作，在美国建专属实验室，所有的利润我们只留三成，七成全给你们！只求您能优先给我们梅奥诊所供货！”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芯片到手的场景，完全没注意到林晚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
林晚慢慢放下水杯，杯底轻轻碰到桌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打破了会客室里的沉默。她摇了摇头，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约翰先生，很抱歉，这芯片我们不能优先卖给你们。”
“什么？”约翰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愣了足足三秒钟，才不敢置信地追问道，“林总，您没跟我开玩笑吧？我们出的价格是你们国内售价的三十多倍，一次性订一百万枚，这么大的订单，您为什么不优先卖给我们？”
“因为我们研发这枚芯片的初衷，首先是为了满足中国患者的需求。”林晚抬眼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一丝锐利，一字一句地说道，“约翰先生，你可能不太清楚中国的情况。在我们国家，还有很多基层医院、偏远山区的患者，连最基本的癌症筛查都做不起。传统的癌症筛查，要么费用高得吓人，一个流程下来要几千块，普通家庭根本承受不起；要么准确率低，查了跟没查一样，很多人发现癌症的时候已经是晚期，只能眼睁睁看着病情恶化。我们花了这么多时间、这么多精力研发芯片，不是为了赚大钱，而是为了让更多中国人能花最少的钱，早点查出癌症，早点接受治疗，少走点弯路。”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约翰震惊的脸，继续说道：“现在我们的生产线刚满负荷运转，每天的产量有限，所有产出的芯片，首先要供应给国内的三甲医院、基层医疗机构，还有那些申请了公益补贴的贫困地区。美国的订单，只能排队等，等我们彻底满足了国内的需求，有了富余的产能，才能给你们供货。”
“排队？”约翰急得差点从沙发上站起来，往前探着身子，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焦虑，“林总，这可不行啊！我们的客户都是身份特殊的人物，他们根本等不起！您想想，十亿美元的订单，能给康泰带来多大的利润？有了这笔钱，你们可以立刻扩建生产线，招聘更多的研发人员，更快地满足所有人的需求，这不是双赢的事情吗？”
“利润我们当然要赚，但不能忘了本。”林晚的语气冷了下来，眼神里多了几分嘲讽，“约翰先生，我记得几年前，我们星辰科技的光伏技术想进入美国市场的时候，你们美国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先是搞技术封锁，说我们的技术不符合美国标准，不让我们的产品进入；后来又发起反倾销调查，加征高额关税，处处刁难。那时候你们怎么没想过双赢？现在我们康泰的芯片出来了，你们就拿着钱来抢货，觉得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就能让我们放弃自己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