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林建国破产!彻底死心(1 / 2)

第39章:林建国破产!彻底死心

二月初五的上午,江城被一层灰蒙蒙的薄雾裹得严严实实,寒风像刀子似的刮过街头,卷起地上的枯叶和纸屑,在老旧写字楼的玻璃幕墙上撞出“呜呜”的闷响,听着格外萧瑟。林建国那间挂着“诚信建材公司”招牌的办公室,就挤在这栋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写字楼12楼——招牌上的“诚信”二字掉了半块漆,门口的消防栓上贴满了泛黄的催收单,“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红色字迹被雨水晕开,像一道道结痂的伤疤,刺得人眼疼。

推开门,一股混杂着潮湿霉味、廉价烟味和水泥粉尘的味道扑面而来,呛得人忍不住皱眉。原本能坐十个人的办公室,现在只剩三张蒙着厚灰的空办公桌,桌面还留着没擦干净的咖啡渍和划痕;靠墙的文件柜门歪歪斜斜地挂着,里面空无一物——值钱的电脑、打印机早就被债主搬去抵债,连计算器都没剩下;墙角堆着几箱用透明胶带缠了又缠的劣质水泥,胶带开裂处露出里面受潮结块的水泥块,硬得像石头;唯一还留在这儿的员工小王,正低着头收拾自己的蓝色保温杯,杯身上印着的“优秀员工”字样早已褪色,见林建国进来,他头也不抬地说:“林总,张老板刚才又来电话了,说您要是今天再还不上那30万货款,他就直接去法院递材料;还有城西的供应商,刚才也发消息说,以后再也不赊货给咱们了,连之前欠的50万也得结清——咱们这公司,真撑不下去了。”

林建国没接话,像丢了魂似的跌坐在那张掉了漆的老板椅上——椅子的滚轮坏了一个,一坐上去就往左侧歪,他不得不伸手扶住桌沿才能稳住身体。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黑色夹克,领口沾着一圈油渍,袖口磨出了毛边;头发乱得像刚被人揪过的鸡窝,几缕油腻的发丝贴在额角;眼底的黑眼圈重得像涂了层墨,连眼角的皱纹里都透着疲惫,跟上次开庭时硬撑着穿西装的模样比,简直判若两人。他的右手紧紧攥着一张皱巴巴的法院传票,是城西供应商起诉他“拖欠80万货款”的,纸张边缘被他反复摩挲得发毛,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钱……钱呢?”林建国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说一个字都带着费劲的喘息,“之前跟李总谈的那笔20万工程款,不是说今天到账吗?钱怎么还没进来?”

“工程款?”小王停下收拾的动作,苦笑着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屏幕上是他和李总的聊天记录——“你们公司都快黄了,还想要工程款?我们这边也资金链断了,你让林建国别再找我了,再找我就报警。”小王拿回手机,把保温杯塞进帆布包,语气里满是无奈:“林总,您就别抱希望了。咱们这公司本来就是个空壳子,全靠欠供应商的货款周转,现在没人肯赊账,也没人肯付工程款,破产是早晚的事。我下午就去人才市场找工作,您……也早做打算吧。”

小王说完,背着帆布包头也不回地走了,办公室的门被风吹得“吱呀”一声关上,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林建国一个人。他看着墙上那张早已过期的“年度销售目标”海报,突然想起半年前——那时候他刚听说林晚继承遗产的消息,还拿着这事在酒桌上四处吹嘘,拍着胸脯跟债主说“我女儿有的是钱,好几亿呢!我这公司早晚能做大,到时候还你们钱都是小事”,现在再想那些话,只觉得脸上烧得慌,像被人狠狠扇了几巴掌。

他颤抖着掏出手机,手指在布满划痕的屏幕上滑动,翻遍了通讯录——能借的亲戚朋友都借遍了,要么直接拉黑他,要么接了电话就说“没钱”,连他亲哥都跟他说“你自己作的孽,自己扛”。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了“林晚”那个备注上,心脏猛地一跳——虽然之前两次开庭闹得水火不容,但她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说不定看在“血缘”的份上,会心软帮他一把。

林建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跌跌撞撞地冲出写字楼,连外套都忘了拿。寒风刮在脸上,他却没觉得冷,拦了辆出租车就往南园别墅赶。车窗外的街景飞快后退,他坐在后座上,手指反复摩挲着手机壳,心里还在盘算着说辞——见到林晚先装可怜,说自己走投无路,再提当年“好歹养过她几年”的情分,要是她还不松口,就提她妈苏清媛,说不定林晚心一软,就会借他几百万周转。

可车子刚停在南园别墅的大门口,他还没等出租车停稳,就推开车门往里面冲,刚迈过小区的石狮子,就被两个穿着黑色保安服的保安拦住了。保安身材高大,腰间别着对讲机,眼神警惕地盯着他,语气严肃:“先生,您好,请出示您的访客证,或者说一下您要找哪位业主?”

“我找林晚!我是她爸!亲爸!”林建国急得大喊,伸手就要推开保安的胳膊,脚步不停地往里面闯,“让我进去!我有急事找她!晚晚!林晚你出来!”

“林女士早就吩咐过,不认识的访客一律不让进。”保安牢牢挡住他的去路,手臂用力顶住他的肩膀,“您要是没有提前预约,还请回吧,不要在这里喧哗,影响其他业主。”

“我是她亲爸!怎么会不认识!”林建国的声音越来越大,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引来几个路过的业主驻足围观。他见硬闯不进去,索性一屁股坐在小区门口的大理石台阶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起来,声音尖利得像哭丧:“林晚!你这个白眼狼!你出来!我是你爸啊!我公司要破产了,供应商要告我,我快没活路了!你继承了好几亿遗产,借我几百万怎么了?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去坐牢吗?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奔驰pV缓缓从小区里开出来,车窗缓缓降下,露出林晚平静无波的脸。她穿着一身深灰色的羊绒大衣,内搭白色高领毛衣,领口露出细细的银色项链,头发梳得整齐利落,眼神冷得像寒冬里的冰,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撒泼的林建国,语气没有一丝波澜:“林建国,你闹够了吗?”

林建国见她终于出现,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立刻从台阶上爬起来,踉跄着扑到车边,双手死死抓住车门把手,指甲都快嵌进车门的漆里:“晚晚!你终于肯见我了!你救救我!我公司要破产了,供应商起诉我要80万,要是还不上,我就得去坐牢!你借我几百万,帮我度过难关,以后我一定还你!我给你打欠条,利息随便你定!”

“借你钱?”林晚轻轻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目光扫过他邋遢的模样,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当初你拿着伪造的‘收养关系’起诉我,想赖掉亲生女身份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血缘’?你霸占我妈妈的老房十年,偷偷收了几百万租金,连我大姑垫付的抚养费都不肯还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情分’?你联合刘梅,编造我‘不孝顺’的谣言,想让我在亲戚面前抬不起头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是你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