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的混沌道纹以前所未有的方式亮起,不再是单纯的光芒,而是化为了一个微型的、不断生灭的混沌漩涡!左眼星云演化“存在”万相,右眼深渊倒映“虚无”本质,而眉心漩涡,则统御着两者的平衡与转化!
他缓缓抬起了双手,左手虚托,引动的是苏挽月冰墙之后、那被暂时阻隔的“逻辑泯灭”光柱中蕴含的、被机械秩序引导的“否定”与“虚无”之力!右手虚引,调动的是自身混沌之海中那磅礴的“存在”与“生机”!
“混沌……涅盘!”
他低喝一声,双手猛地合拢!
那被引导而来的“逻辑虚无”之力,与他自身的“混沌存在”之力,在他胸前那微型混沌漩涡之中,悍然对撞!
没有爆炸,没有湮灭。那混沌漩涡如同一个永恒的奇点,强行将这两种截然相反、本该相互否定的力量,纳入其中,开始了疯狂的旋转、压缩、融合!
这一刻,林见素的身体成了宇宙的缩影,他的道魂承受着开天辟地般的压力与痛苦!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因为他感觉到,在那极致的冲突与毁灭之中,一点全新的、超越了“有”与“无”的、蕴含着“混沌涅盘”意境的微小光点,正在漩涡中心艰难地孕育、诞生!
这一点光,是他对混沌大道终极领悟的具象化!是他向死而生之路的……涅盘之火!
外界,苏挽月构筑的绝对逻辑冰墙终于在“逻辑泯灭”光柱持续的冲击下,轰然破碎!毁灭性的光柱再无阻碍,直射而来!
然而,就在光柱即将吞没两人的瞬间——
林见素胸前那混沌漩涡猛地收缩,然后……骤然爆发!
一点微小的、却仿佛蕴含着整个宇宙生灭轮回奥秘的混沌光芒,自他胸前亮起,瞬间扩散,将他和苏挽月笼罩其中!
那足以泯灭星辰、否定存在的“逻辑泯灭”光柱,在接触到这层薄薄的混沌涅盘之光时,竟如同冰雪遇阳,无声无息地……消融了!
不是被抵抗,不是被抵消,而是仿佛被这混沌涅盘之光从更高的层面“包容”、“理解”、并最终“化归”为了其自身演化的一部分!
混沌涅盘,包容万法,无物不化!
光芒散去,林见素与苏挽月安然无恙地悬浮在原地。林见素的气息虽然虚弱了许多,但那双眸子却深邃得如同包含了整个星海,其眉心的道纹之上,除了原本的混沌色泽、冰蓝星点与混沌火种外,更多了一点微小的、不断生灭的涅盘光痕!
他成功了!在绝境之中,于道争的最前沿,完成了自身混沌大道的终极一跃,领悟了“混沌涅盘”的真谛!
而远处,那庞大的机械巢穴核心,那颗“逻辑太阳”,似乎因这超出其计算范畴的现象而出现了瞬间的凝滞,其搏动的光芒都紊乱了一瞬。
林见素缓缓抬头,望向那颗冰冷的“逻辑太阳”,嘴角勾起一抹疲惫却充满力量的弧度。
“现在,轮到我们了。”
(第三百八十七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