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一下,侧身从门框中穿了进去。
里面的空间似乎不大,空气更加污浊。他的脚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哐当”一声轻响。这声音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格外突兀。
他蹲下身摸索,触手是冰凉的、光滑的陶瓷质感,边缘有些破损。是一个……洗手池?
这里难道是一个房间?
他继续摸索,碰到了同样材质的、更大的容器边缘……是浴缸?还有一个金属支架,上面挂着破烂的布条……是淋浴设备?
这是一个……卫生间?
酒店地下室的卫生间?
这个发现让他精神微振。有结构,就意味着有迹可循。
他退出这个卫生间,回到管道断口处,将这个发现低声告知了其他人。一丝微弱的希望,如同黑暗中划过的萤火,虽然微弱,却暂时驱散了些许绝望。
他们决定沿着墙壁继续探索。
然而,没走多远,苏喆的手再次摸到了一个门框。
同样空荡的门框,里面同样是黑暗。
他试探着进去,摸索到的布局……和刚才那个卫生间,几乎一模一样!
冰冷粗糙的墙壁,破损的洗手池,空荡荡的浴缸……
他退出来,继续沿墙走。
第三个门框,第四个门框……
每一个门框后面,都是一个几乎完全相同的、空无一物的、破败的卫生间!
仿佛进入了某个无限循环的、由废弃卫生间构成的迷宫!
一股比黑暗更加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了苏喆的头顶。
这不再是简单的空间错乱,而是一种更加诡异、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重复!就像……就像某种存在,在拙劣地、疯狂地复制着同一个令人不快的场景!
就在这时,一直几乎熄灭的相框,在秦姐怀中,突然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与此同时,苏喆感到手中那本暗红色剧本,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他立刻停下脚步,将精神力集中到剧本上。
在绝对的黑暗和死寂中,一行全新的、带着微弱磷光般的字迹,如同浮出水面的尸体,缓缓地在剧本空白的页面上浮现出来:
【重复的囚笼,寂静的审判。】
【聆听逝者的低语,方能窥见路径。】
【于无声处,寻找那唯一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