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扭头看了看旁边正在奋力咀嚼、脸颊鼓囊囊的许多多,发出了灵魂质问:“你想让晓白变成多多那个瓜娃子?”
陈野差点被口水呛到,哭笑不得:“没那个意思,绝对没那个意思。”
“那你啥子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有点瘦,要多吃点肉才有力气玩。”陈野硬着头皮说。
“我不瘦!”唐晓白立刻反驳,还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我漂亮惨啦,我有力气!”她对于“瘦”的理解显然和陈野不同。
“……e~”陈野一时语塞。
“你额嗯是啥子意思?”唐晓白不依不饶。
“没什么意思,你确实很乖,很漂亮。”陈野赶紧找补,“我不吃主要是真的吃饱了,我多吃点黄瓜和面条吧。”
他发现自己劝晓白吃东西,简直比做生意还难,还要冒着被“人身攻击”的风险。
他不敢再劝了,开始吃自己的面条和拍黄瓜。只见唐晓白先是警惕地看了他一会儿,
确认他没有再给自己夹肉的意图后,才继续吃起来。
她先干掉了两只大虾,又把牛肉片消灭,接着开始进攻碗里的辣白菜,吃得鼻尖都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陈老板,再来点菜叶叶,要得不?”过了一会儿,唐晓白指着那盒辣白菜问道。
“要得,不过这个挺辣的,你慢点吃。”陈野去厨房又给她夹了一小碟辣白菜。
许多多看着唐晓白吃得那么香,也嘴馋起来,跟着吃了一大口,小脸瞬间变得通红,嘶哈嘶哈地吸着气,但还是忍不住又夹了一筷子。
“你不辣吗?”陈野不放心地问许多多。多多毕竟不是四川娃,他有点担心。
许多多一边吸溜着气,一边点头,含糊地说:“安逸……嘶哈……就是有点烫嘴……”她似乎把辣和烫的感觉混淆了。
“那再给你们夹一点,配着汽水喝,解辣。”
陈野又把辣白菜盘子往她们那边推了推,然后起身从冰箱里拿出冰镇的汽水,给她们每人倒了一杯。
没过多久,两个小家伙居然又把那一小碟辣白菜分吃完了。
陈野看着许多多吃得一点也不比唐晓白少,忍不住再次确认:
“多多,你真的不辣吗?肚子有没有不舒服?你还积食呢,吃太多刺激的会肚子疼的。”
许多多此刻正辣得小嘴通红,却露出一个尬笑:
“嗬嗬嗬,那不吃啦。”嘴上说着不吃,眼睛却还瞟着辣白菜盒子。
陈野无奈:“我不是不让你吃,是担心你受不了这个辣度,待会肚子难受。”
“不辣噻。”许多多嘴硬,然后又小声补充了一句,“再来一点点……”
“再来一点点嘛。”她伸出小胖手指,比划着真的就一点点的样子。
“嚯嚯~”陈野被她逗笑了,又给她夹了一点点。
“再来一点点菜叶窝噻陈老板,不够吃鸭…”
“再来一点点嘛。”
“陈老板…再来一点鸭。”
“再来一点…”
陈野“……”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唐晓白“啊”的一声轻呼。
“怎么了?”陈野赶紧转头看她。
只见唐晓白捂着小嘴,眼泪汪汪的,“我咬到嘴巴啦。”她吃得太急太快,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下嘴唇,渗出了一点点血丝。
“我看看,”陈野凑过去,小心地掰开她的手看了看,
“没事,就破了一点点皮。不过这下你真的不能吃辣了,会疼。”
唐晓白一听不能再吃辣了,顿时更加委屈,带着哭腔说:“我就说我霉起锅巴灰噻。”
“来,喝点冰汽水,漱漱口,会舒服点。”陈野把汽水递给她。
咬破嘴唇成了一个小转折点。之后,唐晓白吃得小心了许多,战斗力大打折扣。
许多多则趁机“捡漏”,开心地享受着更多的美食。
三人合力,最终将一大锅冷面、一盘卤牛肉、一盘油焖大虾消灭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那盘拍黄瓜没怎么动。
陈野看着瘫在椅子上、摸着小肚子一脸满足的许多多,和虽然也吃饱了但因为嘴巴疼而显得有些委屈的唐晓白,
再看向那个已经空了的辣白菜盒子,心里感叹,女孩子,
哪怕只是幼儿园的小姑娘,在吃辣这方面,仿佛也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甩他十几条街。
休息了十几分钟,唐晓白恢复了些精力,开始好奇地在客厅里转悠,打量着屋里的摆设。
许多多却还瘫在椅子上不动弹。
陈野不放心地问:“多多,你没事吧?是不是肚子有点不舒服了?”他记得她积食还没好利索。
许多多摆摆手,小脸皱成一团,小声说:“肚子不疼……陈老板,厕所在哪里……我想拉粑粑……”
陈野:“……”原来是为这个。
他领着许多多找到一楼的卫生间,给她指了纸篓和冲水按钮。许多多进去后,关上了门。
没一会儿,里面竟然飘出来断断续续的、五音不全的歌声。
这个小家伙,竟然在里面自得其乐地唱起歌来了。一开始唱的是她的拿手老歌《粑粑是我的好朋友》,
调子跑得没边。接着又哼起一首新的,听起来同样欢快又欠揍。
陈野在外面听着,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