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莹,你看我给你带啥子好东西来了,
林子豪献宝似的把蜡笔和图画本放到桌上,
我们一起画画嘛,就画前天晚上的演唱会,好不好,你画静姐姐弹吉他,我画文文姐打架子鼓,肯定好看。
林婉莹抬起头,看到是他,眼睛里慢慢聚起一点光,
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轻轻点了点头:
两个小孩并排坐在窗边的地板上,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将色彩斑斓的蜡笔和洁白画纸照得发亮。
林子豪画风豪放,下笔大胆,颜色涂抹得鲜艳浓烈,充满动感,
虽然笔下的人物比例时常失调,架子鼓也画得像一堆叠起来的锅碗瓢盆。
林婉莹则恰恰相反,她画得极其仔细,线条轻柔细腻,
尤其注重刻画人物的神态和服饰细节,她笔下的陈静抱着木吉他,微低着头,眼神专注,竟颇有几分神韵。
婉莹,你画得好像静姐姐啊,
林子豪凑过脑袋去看,由衷地发出赞叹,眼睛里全是佩服。
林婉莹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小声说:
子豪哥哥画的鼓,很有力量,好像能听到声音一样。
画累了,林子豪变戏法似的又从口袋里掏出几颗水果硬糖,剥开糖纸,分给林婉莹一颗。
两人含着甜滋滋的糖,靠在墙壁上休息。
林子豪又开始手舞足蹈地模仿前天晚上黄文文打鼓时的狂野动作,夸张的肢体和扭曲的表情,
终于逗得林婉莹忍不住捂嘴轻笑出声,眉宇间那层淡淡的阴霾似乎也随之消散了不少。
下午,林子豪又拉着林婉莹出门,本想去找陈野,却发现陈野家铁将军把门。
两人也不在意,就在村子里漫无目的地闲逛。他们走到村口那棵巨大的老榕树下,虬结的气根和粗壮的树干上,
还留着些不知哪个调皮孩子用粉笔画下的歪歪扭扭的小人。
林子豪捡起一根掉落的枯树枝,当作麦克风,扯开嗓子就嚎了几句《哪吒》的副歌,意外地没怎么跑调。
那份简单纯粹的快乐似乎具有感染力,林婉莹也受到鼓舞,跟着小声地哼唱起来,声音细细的,像清晨叶片上的露珠。
接下来的几天,林子豪几乎成了林婉莹形影不离的小卫士。
他们一起趴在地上画蜡笔画,一起头碰头地看小人书,一起坐在电视机前看《大风车》。
林子豪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或者能找到各种简单的小游戏,甚至只是说些毫无营养的傻话,目的只有一个——逗她开心。
林婉莹的话依然不多,但脸上的笑容明显增多了,看向林子豪的眼神里,充满了孩子式的依赖和全然的信任。
林子豪的父亲偶尔看到儿子这副难得细心耐心的模样,也会摸着下巴,露出不易察觉的欣慰笑容。
陈芊芊的假期,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二号一大早,天光还未大亮,她就风风火火地冲出家门,
像一阵小旋风似的刮到同宗的陈诚家院门外,
隔着老远就扯开嗓子喊,带着她那标志性的、有点魔性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