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所谓的“处理”通常是弹指间令其安静下来,或者直接改变场景布局,
两人都显露出一丝疲惫,坐在主卧室的沙发上休息。
张雅似乎累极了,闭着眼睛,头不知不觉地歪向一边,最终轻轻靠在了陈野的肩上。
她呼吸均匀,冰冷的体温透过西装面料传来。
陈野身体僵直,不敢动弹,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胸口的柔软起伏压在他的上臂。
她的发髻有些松散,几缕发丝垂落,搔刮着他的脖颈,带来细微的痒意。
他就这样维持着姿势,直到她忽然惊醒,猛地坐直身体,眼神瞬间恢复清明与疏离,仿佛刚才的依靠从未发生。
“我去看看西翼的娃娃屋安静下来没有。”
她起身离开,脚步略显匆忙。
第二十天
他们发现了一间放满各种乐器的房间。张雅在一架落满灰尘的钢琴前坐下,试了几个音。
钢琴发出走调的、喑哑的声音。
但她并不在意,随手弹奏出一段支离破碎、却异常空灵忧伤的旋律。陈野拿起一旁的一把小提琴,琴弦居然还算完好。
他试着跟上她的旋律,尽管技艺生疏,但两人竟意外地合奏出了一段短暂而和谐的音乐。
音乐声中,房间里的阴影似乎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弹奏时,她的侧影专注而美丽,指尖在琴键上跳跃,手腕纤细得不可思议。
第二十二天
在一次弯腰拾取掉落物品时,张雅旗袍的立领扣子不知怎么崩开了一颗。
她直起身时,领口微微敞开,陈野无意间瞥见她锁骨下方,有一小片极其繁复奇特的青色纹身的一角,
像某种古老的符文或缠绕的枝蔓,与她冷白的肌肤形成强烈对比,充满神秘诱惑。
她立刻察觉,不动声色地用手拢紧了领口,眼神警告地瞥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第二十四天
陈野逐渐适应了这个世界的诡异规律。他开始在心里默默记录:
书架上的书会在眨眼间变换位置和标题;
走廊的长度和走向似乎每天都在自动延伸或缩短;
有时候他甚至能听到墙壁里传来极其细微的齿轮咬合和机械运转的声响,低沉而规律,
仿佛这整栋建筑是一个巨大的精密仪器。
“你有没有觉得这房子是活着的?”
他问张雅。那天张雅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亚麻长裙,布料有些透光,
在特定角度下能隐约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形曲线,看起来比平时更加缥缈,几乎要融入光线中。
张雅正在修剪一盆从未见过开花、只有墨绿色叶子的奇异植物,闻言抬起头,嘴角带着那抹若有若无、神秘莫测的微笑。
“它当然活着。每一个房间都在呼吸,每一道门后都有一个心跳,只是你还没学会如何去听。”
她的回答依旧令人费解。
她放下剪刀,走向窗边,阳光透过白裙,瞬间勾勒出她修长双腿和饱满臀部的惊心动魄的轮廓,但只是一瞬,她便移开了。
陈野迅速移开了目光,感觉脸颊有些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