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华仔这个级别的天王,基础版税3.5%,如果专辑销量能过百万张,光是版税收入就能有几十万港币。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黄文文说得头头是道,手指在桌上比划着,眼睛闪闪发亮。
“借着念一的名头还能要其他条件,像后续的分成条款,比如这首歌如果被他收录进今后的演唱会现场专辑、或者以后有电影电视剧看中拿来当插曲片尾曲,词曲作者都能依据合同再拿到一笔可观的授权使用费。这才是细水长流的大头,是持续性的收入来源。”
她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钱景”和乐队未来更广阔的运作空间,语气充满兴奋。
晚上,照例是逃不掉的、让陈野心情复杂又有点隐秘期待的,和黄文文的“泡澡+松筋按骨”时间。
宽敞的大浴池里挤两个人还是很宽松的,温热的水流包裹着身体,打闹间水花溅得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两人打闹间的肌肤接触也让陈野那个45岁的老男人灵魂免不得又是一阵激荡。
然后两人在床上又是一番为了争夺睡眠领地和不被当成抱枕的“激烈”又充满笑意的搏斗。
最终,黄文文的一条真丝吊带睡裙再次不幸“阵亡”,细细的肩带不堪拉扯,啪一声断了。
她只是随意地把断裂处打了个蝴蝶结结,便凭借体力优势武力镇压了所有反抗,心满意足地把生无可恋,最终放弃挣扎的陈野搂进自己温暖柔软的怀里。
脸颊亲昵地蹭了蹭他的头发,很快沉沉睡去,呼吸变得平稳悠长。
等陈野的呼吸也渐渐平稳,意识再次沉沦,穿过那层熟悉粘稠而冰冷的界限后,再次在那45岁陈野的世界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正保持着一个转身的动作,身体有些僵硬,手里还紧紧捏着冰凉的汽车钥匙。
嘴角似乎残留着一丝虚幻而冰冷的触感。
那是叶萱幽灵体的吻留下的寒意。
他猛地抬起头,环顾空旷只有零星几辆车停放的停车场,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头顶老旧日光灯管发出的微弱嗡嗡声,哪里还有那个半透明身影的踪迹。
她似乎总是这样,神出鬼没,无声无息,只在梦境即将结束的瞬间出现,留下一个冰冷的吻和沉寂的黑暗。
他靠在冰凉的车身上,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纷乱的心绪和没有心跳却仿佛仍在隐隐作痛的胸口。
叶萱的幽魂体为什么总在这个时间点出现,那个吻究竟意味着什么,是在唤醒他早已遗忘的什么,还是某种不祥的警告。
心脏那一次次撕裂般的剧痛又代表着什么,是两个世界排斥的反应,还是某种强烈情感冲击的具象化。
无数疑问像藤蔓一样缠绕盘旋在脑海,却找不到任何可以抓住的线头或清晰的答案。他甩了甩头,决定暂时将这些想不通的事情强行压下,让时间去给出答案。
既然回到了这个“世界”,那就先过好眼前,扮演好这个角色的日常。
他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衬衫衣领和西装外套,走进位于大厦高层的、宽敞却略显冷清的办公室。
处理文件时,他有些心不在焉,指尖敲击键盘的速度慢了许多,接听重要电话时也偶尔走神。
需要对方重复一遍关键信息,叶萱那双空洞的眼睛和那冰冷的触感不时浮现在眼前,干扰着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