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在他脑子里响起：
“爹爹！小心别碰她手指哦～会触发隐藏剧情的！”
周佳威手一抖，差点弹错一个音。
“谁允许你远程窥探的？”他在心里低吼。
“嘿嘿，空间感知免费体验中～”朵朵的声音带着笑，“我给你三分钟缓冲时间，之后必须撤场，林姨等着呢～”
“再干扰我就把你下周零食全换成西兰花。”
“威胁无效！我已经录下来了！”朵朵得意洋洋，“苏姨靠你身上那段，我要做成屏保！”
周佳威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白眼的冲动，继续弹琴。
三分钟后，最后一个音符缓缓消散。
苏婉没动，手指还停在琴键上，像是舍不得结束。
“今晚真安静。”她轻声说，“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俩。”
“还有我！”朵朵突然在脑海里插嘴，“我全程直播！不对外，就家庭群内部播放！”
周佳威默默在心里给她记了一笔账。
他轻轻合上琴盖，站起身，顺手帮苏婉理了理滑下来的发丝：“今晚很美，谢谢你让我听见你的月光。”
她仰头看他，眼神有点恍惚：“你会常来听我弹琴吗？”
“只要你愿意弹，我就一定在能听见的地方。”
说完，他转身拉开门。夜风涌进来，吹起衣角，也带走了最后一丝余温。
走出琴房，他抬头看天，月亮又大又圆，挂在树梢上，像块刚出炉的芝士披萨。
下一秒，朵朵的身影从空气里踏出来，双手叉腰，一脸严肃。
“哼！满分十分，给爹爹打八分！”
“哪两分扣了？”
“扣你太木头！”她瞪眼，“人家都靠你身上了，你连个搂腰都没有！还是不是男人！”
“我是你爹。”
“爹也要谈恋爱！”她振振有词，“不然怎么给我凑齐10个妈？现在才7个，进度条卡住了你知道吗！”
周佳威揉她脑袋：“你是来监督情感进展的，不是来当恋爱军师的。”
“反正我完成了任务！”朵朵蹦跳着挽住他胳膊，“苏姨心情满血复活，脸上全是粉红泡泡，我都看见了！”
“你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
“空间感知附带情绪扫描功能！”她挺胸，“高级货！”
周佳威懒得跟她争，牵着她往楼下走。
路过小区花园时，一阵风掠过，带来远处隐约的钢琴余音，像是谁在轻轻重复那段旋律。
朵朵哼着不成调的《月光》，脚步轻快。
“下一个任务是什么？”她问。
“教林薇防身术。”
“哇！实战课！”她兴奋搓手，“我可以当裁判吗？看林姨打你屁股！”
“你想得美。”
“那我偷偷录视频发家庭群？”
“再提录视频，下周零食取消。”
“卑鄙！”她抗议，“这是历史见证！”
“历史需要保密。”他捏她脸，“走吧，别闹了。”
两人沿着小径往前走，月光把影子拉得很长。
拐过花坛时，周佳威忽然停下。
前方路灯下，站着一个人影。
黑色工装裤，利落短发，手里拎着个防身喷雾瓶，正冲他招手。
“等很久了。”林薇笑着说，“准备好了吗？第一课：如何被女人揍得体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