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接话，只是伸手抚上他脸颊，动作难得轻柔。
“去吧。”她说，“塞西莉亚已经在龙巢等你。她吵了一晚上，说要给你做战前动员演讲。”
“那丫头又抽什么风？”
“她说，‘男人打仗前，总得有人亲一下，不然打不赢’。”
周佳威一乐：“她倒是挺懂行。”
艾蕾娜眯了眯眼：“所以，我先替她完成了任务。”
“你还抢活儿干？”
“我只是不想让她觉得，她比我更了解你。”
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这女人，嘴上说着冷，行动起来比谁都凶。
他把荣耀之箭往背后一插，刚好卡进斗篷的固定扣里，稳稳当当。
“行，我走了。”他说，“等我回来，带朵朵来吃你做的月光蜜糕。”
“她上次偷吃了三盘，被罚抄精灵法典。”
“那我替她抄。”
“不必。”艾蕾娜转身，长袍在风中轻轻摆动，“你只要活着回来，我就准她再偷吃一次。”
周佳威笑了笑，刚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对了，刚才那仪式……是不是还得磕个头拜个祖宗啥的？”
艾蕾娜头也不回：“已经完成了。你被吻的时候，就是宣誓。”
“所以亲一下就算入族？那我岂不是……”
“闭嘴。”她轻斥，“再废话，我就让全族都知道，他们的共主是个话痨。”
他耸耸肩，转身迈步。
风卷起斗篷，脚下的雪发出咯吱声。他走出十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艾蕾娜还站在原地，月光洒在她身上，像一尊雕像。
她没挥手，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冲她扬了扬手里的箭，咧嘴一笑。
她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他转身，踏风而行。
每一步都像踩在气流上，身体轻得几乎要飞起来。背后的荣耀之箭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他的心跳。
耳机里传来朵朵的声音：“爹爹！c7点已经收到第一批压缩饼干！d3那边的小孩已经开始拆包装了！”
“干得漂亮，首席空间官。”他笑着回，“第二波准备投放，坐标按计划调整。”
“你要小心啊！刚才我看到科尔的先锋队往东谷压过去了！”
“放心，我有帮手。”
“谁？”
“一个刚亲完我的高手。”
“妈咪？！”
“嗯。”
“哇——！”耳机里炸出一声尖叫，紧接着是噼里啪啦的键盘声，“我要录屏！我要存档！历史性时刻！爹爹和妈咪终于修成正果了！”
“别闹，专心干活。”
“知道啦！”她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小，“爹爹……一定要回来哦。零食我都给你留着，草莓味的，一包都没动。”
“我保证。”
他挂断通讯，抬头望去。
前方山脊之上，隐约可见龙族营地的轮廓，篝火连成一片，像坠落的星河。
风越来越大，吹得斗篷猎猎作响。
他最后回望一眼精灵之森的方向，低声道：“等我回来。”
下一秒，腾身而起，身影没入夜雾。
荣耀之箭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一道不会熄灭的誓言。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唇角，那里还残留着一点凉意。
“这年头，连入族都要靠亲的？”他自言自语，“早知道当年面试工作也这么来，哪还用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