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蹦到他身边，仰头问：“那粮食呢？不马上送吗？”
“送。”他嘴角扬起，“但不是现在。我们要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拼死护的粮道断了，而老百姓却突然有饭吃。这种打击，比砍一百个脑袋都狠。”
小女孩听得两眼放光：“爹爹你好阴……哦不，好帅！”
“少拍马屁。”他捏了捏她的小脸，“去休息一会儿，待会儿第一波传送交给你，别打盹。”
“我才不会！”她挺胸，“我可是钻石五星的空间法师！”
“得了吧。”他笑着摇头，“昨晚偷吃巧克力蛋糕被我发现两次。”
“那是意外！”她脸一红，转身钻进毯子里，“我睡觉了！养精蓄锐！”
周佳威看着她缩成一团的小身影，轻轻叹了口气。
帐篷外，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风也静了。营地一片寂静，仿佛大战前最后的喘息。
他走回桌边，拿起那枚平安符，指腹摩挲着红绳的纹路。苏婉的手艺一直很好，小时候她织的毛衣，连针脚都像画出来的一样整齐。
“三个女人……”他低声自语，“真是比我打十个boSS还难搞。”
正想着，帐帘被人掀开。
塞西莉亚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陶罐，热气腾腾。
“喝点汤。”她递过来，“听说水蓝星那边搞定了？”
“刚接完。”他接过罐子，揭开盖子，一股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你怎么又送吃的？”
“怕你饿死。”她靠在门框上，银发垂落肩头，“死了谁帮我打赢这场仗？”
“这话你都说了三遍了。”他吹了口热汤，“能不能换点新鲜的？比如‘我爱你’之类的？”
她瞪他一眼：“滚。”
“嘴硬。”他喝了一口，烫得直哈气，“上次我熬夜画阵法，你送汤，说是怕我死太早。这次又是，是不是其实你挺在乎我的？”
“在乎你个头。”她扭头不看他，“我只是投资回报率的问题。你活久了，我能赢更多。”
“那你算算。”他放下罐子，忽然凑近，“如果我现在亲你一下，投资回报率会不会翻倍？”
“你敢！”她后退半步，耳尖却悄悄红了。
“试试？”他笑着逼近一步。
她猛地抬手，一道雷光在掌心闪现：“再往前半步，把你炸成烟花。”
“威胁无效。”他不躲，“银龙王的雷电伤不了认主的人。”
她一怔，雷光瞬间消散。
“你……”她声音低了几分，“你怎么知道这招对认主者无效？”
“因为你是我的骑士。”他退后一步，重新坐下，“而我，是你选的统帅。这点默契，没有？”
塞西莉亚站在原地，没说话。
半晌，才轻声道：“……别死。”
“嗯。”他点头，“我答应朵朵，要带她去看极光海。食言的话，她能哭三天三夜。”
她终于笑了下，转身要走。
“塞西莉亚。”他在背后叫住她。
“干嘛？”
“谢谢你送汤。”
她背对着他，挥了挥手：“少废话，喝完记得洗碗。”
帐帘落下。
周佳威低头看着那枚平安符，轻轻放进内袋，贴着心脏的位置。
外面，天边泛起一丝灰白。
大战将至。
他端起汤罐，一口喝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