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激动得声音都劈叉：“是！大人！”
消息传得比风还快。
不到十分钟，整个北境营地都炸了锅。
“真的发戒指了！”
“我拿到了！里面还能放一百斤米！”
“孩子他妈！咱家有存粮了！”
欢呼声一波接一波，有人跪在地上哭，有人抱着戒指亲，还有个老头哆嗦着手数了一圈，发现自己村每人一个不少，当场嚎啕大哭。
周佳威站在原地，听着这些声音，忽然觉得刚才那八小时的煎熬，值了。
“爹爹。”朵朵蹭到他身边，仰头，“你刚才发光了！我拍下来了！标题都想好了——《震惊！普通社畜一夜晋升铂金3星，背后真相竟是……》”
“删了。”他弹她脑门一下。
“不删！我要发家族群！”她躲开，笑嘻嘻，“妈说了，你的成长记录必须完整保存。”
他无奈摇头：“你们母女俩能不能别总拿我当素材？”
“不能。”朵朵抱臂，“你是我的骄傲。”
他笑了，弯腰把她抱起来扛肩上：“行吧，小祖宗，今晚想吃啥？烤鹿腿还是炖羊排？”
“都要！”她搂着他脖子，“不过先让我看看小姨来没来。”
周佳威顺着她目光望去。
远处高地上，一道身影静静站着，手里抱着一堆稿纸，风掀着她的低马尾。她推了推眼镜，嘴角微扬，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但周佳威读懂了。
——耦合效率，提升了17%。
他冲她抬了抬下巴，算是回应。
朵朵在他肩上扭来扭去：“小姨恋爱进度条+20%！这次是明目张胆的夸奖！”
“你再提恋爱两个字，明天就送你去蛮族小学重读一年级。”
“我不怕！那边有篝火晚会！还能骑野猪！”
父女俩正闹着，后勤官又跑回来，手里捧着一份简报：“周大人，灰鬃部首领请您明日主持分粮仪式，民众都想见您。”
“我说了不算。”周佳威摆手，“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
“可大家都说，是您送的粮。”
“那叫‘送粮贤者’。”朵朵插嘴，“Id我都想好了，爹爹要不要注册幻星界直播号？粉丝肯定爆。”
“打住。”他放下她，“我现在要去检查第七基柱的稳定性，你回帐篷睡觉。”
“我不困！”
“困也得睡。”他揉了揉她头发，“今天帮爸爸盯了八小时沙盘，辛苦了。”
朵朵这才乖乖点头，临走前还不忘举起手机拍一张：“爹爹背影杀，必火！”
周佳威目送她进帐篷，转身走向第七基柱。
刚走两步，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回头。
莉娅站在十步外，手里抱着那叠稿纸，风灯的光落在她脸上，镜片反着微光。
“恭喜。”她说。
“谢了。”他笑了笑，“没你那本笔记，我卡在第五柱就得收工。”
“我只是提供了理论。”她走近几步，“是你把它变成了现实。”
他耸耸肩：“反正你现在可以重抄一本了，旧的归我。”
她轻哼一声：“你还真惦记着。”
“知识就是力量。”他拍拍口袋，“而且你写的字，看着顺眼。”
她低头，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稿纸边缘。
“刚才……你突破的时候，整个北境的魔力场都波动了。”她说，“我实验室的测频仪爆表了。”
“动静这么大？”
“嗯。”她抬头，“你以后施法，能不能提前通知一声？我怕仪器炸了。”
“行。”他笑，“下次突破，我先给你发个预告。”
她也笑了，眼角微微弯起。
两人站了一会儿，谁都没说话。
夜风吹过，带起她一缕发丝。
周佳威忽然伸手，把那缕头发别到她耳后。
动作很轻，像是怕惊到什么。
莉娅没动，也没退，只是睫毛眨了两下。
“你头发乱了。”他说。
“……哦。”她扶了扶眼镜，声音比平时低了一度。
他收回手，清清嗓子：“那个，第七基柱我去看看。”
“我陪你。”她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