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威一手搂着艾蕾娜,一手抱着朵朵,三个人影从生命古树的方向慢慢往王庭深处走。
夜风拂过林间,树叶沙沙响,可比这更响的是四周树影里压低的窃笑和偷看的眼神。
“再看,”艾蕾娜头也不回,指尖一扬,一道月光如幕布般展开,瞬间把整条小径围得密不透风,“今晚谁敢靠近十步内,罚扫圣树落叶一个月。”
树后那几个年轻精灵吓得缩头,其中一个还被同伴推了一把,差点撞上屏障。
“妈呀,女王动真格的!”
“废话,刚成亲能不护夫?”
“你说她抱的是谁?”
“还能有谁?外面来的那个‘薯片狂魔’!”
这话飘进周佳威耳朵,他忍不住笑出声。
艾蕾娜侧头看他:“笑什么?”
“我在想,以后咱家聚会,得准备多少包薯片。”
艾蕾娜没说话,手指却悄悄掐了下他腰肉。
周佳威哎哟一声:“轻点,我这还有伤呢。”
“左肩的箭伤?”她挑眉,“早好了。”
“心理创伤。”他捂心口,“被老婆吃醋,伤得最深。”
朵朵在中间听得直摇头:“爹爹太会演了……妈妈明明没用力。”
艾蕾娜低头看她,忽然伸手捏住她小脸:“再乱说话,今晚不让你吃月光果冻。”
一行人沿着白石小径走向王庭深处,月光洒在绿发与黑发交缠的肩头,影子拉得很长。
寝宫门开,暖光溢出。
艾蕾娜抬手,月光屏障收拢,四周瞬间安静。
周佳威抱着朵朵跨过门槛,环顾四周——雕花木床、银纱帷帐、墙边立着月光弓,桌上还摆着一盘没吃完的月光果。
“哇,妈妈的房间好香!”朵朵抽着鼻子,“是花香加薯片味!”
“那是你爹藏的。”艾蕾娜瞥了周佳威一眼。
“合理储备。”他理直气壮,“以防半夜饿。”
朵朵蹦下地,小手一挥:“那我也要住这!今晚我要睡中间!”
“不行。”艾蕾娜直接抱起她,“小孩子该睡觉。”
“可我想听故事!”朵朵挣扎,“爹爹还没讲婚后生活呢!”
“婚后生活?”周佳威挑眉,“就是爹爹陪你写作业,妈妈在旁边看书,然后一起吃宵夜。”
“骗人!”朵朵瞪眼,“电视里都亲来亲去!”
艾蕾娜脸一冷:“谁让你看这种剧?”
“苏婉阿姨说要从小培养审美!”朵朵理直气壮。
“回头我找她谈谈。”艾蕾娜拎着她往门外走,“现在,睡觉。”
“我不!”朵朵小脸涨红,突然双手一合,空间魔法波动一闪——整个人原地消失。
下一秒,门缝里探出个小脑袋:“我用空间术偷看!你们别想瞒我!”
艾蕾娜眼皮一跳,指尖轻点。
枕头腾空飞起,精准砸在朵朵脑门上。
“砰!”
门“啪”地关上,伴随着一声委屈的尖叫:“妈妈偏心!爹爹都没被砸!”
周佳威笑出声:“这闺女,真是亲生的。”
艾蕾娜转身,靠在门边,绿发垂落,光影勾出她侧脸的轮廓。
她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周佳威摸摸后脑勺:“那个……我是不是该说点浪漫的?比如‘今晚月色真美’?”
“你刚说过了。”她走近一步,“在圣树下。”
“哦对。”他挠头,“那我换个——你今天真好看。”
艾蕾娜抬眸,紫瞳映着烛光:“你不怕我?精灵活百年,你不过凡人三十。”
“所以我才要抓紧每一晚。”他上前握住她的手,“多看一眼,多抱一下,都是赚的。”
她指尖微颤,没抽开。
“你真不怕?”她低声问,“不怕我活太久,看着你老去?”
“怕。”他坦然,“但我更怕这辈子没遇见你。”
艾蕾娜呼吸一滞。
她缓缓抬手,解开发带,绿色长发如瀑垂落肩头。
周佳威喉咙发紧。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靠进他怀里。
他顺势搂住,下巴抵着她发顶,鼻尖全是月光与花香混合的气息。
“这波穿越,血赚。”他心里嘀咕。
两人就这么站着,谁也没动。
不知过了多久,艾蕾娜微微仰头,唇几乎擦过他下巴:“你……今晚睡哪?”
“这床挺大。”他笑,“咱仨都能睡。”
“我说的是你。”她指尖掐了下他腰,“别装傻。”
“哦。”他低头看她,“那我睡你旁边。”
“嗯。”她轻轻应了声,转身往床边走。
艾蕾娜缓缓坐在床边,一袭月白色丝质睡裙贴着身子,勾得曲线若隐若现。
绿发如瀑,垂到腰窝,发尾微微卷着,像刚被晚风撩过。
她耳朵尖尖的,泛着粉,紫罗兰色的眼睛低垂着,睫毛扑闪,像在数月光有几根。
周佳威站在旁边,呼吸一滞。
“这……这不就是我梦里演过八百遍的桥段?”他心里嘀咕,“穿越者福利终于到账了?”
他一步步走近,脚步轻得像怕踩碎月光。
艾蕾娜抬头看他,嘴角微扬,那笑不带半分嘲讽,全是甜。
“精灵的契约,需要仪式。”她声音软得像,“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我连呼吸都快不会了。”他心说。
但她没等他回答,轻轻握住他的手,引导他抚上自己心口。
那一瞬间,他指尖触到的不是布料,是温热的肌肤,还有……心跳。
“咚、咚、咚。”
和他自己的心跳,渐渐同频。
一道月光符文从她胸口浮现,像是活的一样,沿着肌肤缓缓游走,像极了水蓝星那种会发光的电子纹身。
每一道纹路亮起,她就轻声说一句精灵语,像是许下一个承诺。
“永恒而坚定。”她重复着。
周佳威看着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加班、吃泡面、挤地铁,好像就是为了这一刻。
他低头,吻了下去。
唇碰唇的瞬间,时间像是被按了暂停。
艾蕾娜先是一僵,随即闭眼,回应得温柔又认真。
他的手臂环住她腰,轻轻一带,她整个人就靠进了他怀里。
睡裙的系带不知什么时候松了,滑落肩头,露出锁骨和圆润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