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被钉在了门口,冰冷的恐惧顺着脊椎爬满全身,手脚瞬间麻木。那根被摆成绞索状的数据线,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惨白的光。
卧室里的电流声停了。
死一样的寂静压下来,比任何声音都可怕。
跑!
这个念头终于冲破了僵直。我猛地后退,“砰”地一声狠狠甩上门,链条锁咔嗒一声滑上。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大口喘息,心脏快要撞碎胸骨。
它进来了。它跟着我回家了!
公司不再是它的唯一巢穴!那根数据线……它是在告诉我,它哪里都能去!它像病毒一样,顺着无处不在的线路蔓延?!
我不能一个人待着!会疯的!会死的!
我颤抖着手摸出手机,屏幕的光刺得眼睛生疼。翻找通讯录,手指滑得厉害。朋友?大部分都是同事,谁会信这种鬼话?父母?远在千里之外,只能让他们干着急。
报警?怎么说?说我家出现一根摆成圆圈的数据线?警察只会觉得我疯了。
最终,我的手指停在了一个名字上——老周。一个信佛的远房表叔,平时总说些神神叨叨的话,家里供着菩萨,以前我觉得他迷信得可笑。但现在,他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一根稻草。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那边传来他略带睡意的声音:“喂?小陈啊,这么晚了……”
“周叔!”我的声音劈叉,带着哭腔,“救救我!周叔!有……有东西缠上我了!它跟我回家了!”
我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地把电梯、4楼、弱电井、还有桌上那根数据线结结巴巴地说了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
“小陈,”老周的声音变得异常严肃,睡意全无,“你别慌。你仔细闻闻,你现在屋里,除了那味道,有没有……类似香烛烧焦的那种糊味?或者很重的霉味?”
我使劲吸了吸鼻子,冰冷的甜腥味和灰尘味之下,似乎……似乎真的有一丝极淡极淡的、像是电线烧焦又混合着陈旧庙里那种烟火燎过的古怪气味。
“有……有一点……”我牙齿打颤。
“坏了!”老周倒抽一口凉气,“这东西凶!它不是一般的游魂野鬼,它是借着怨气和那楼里的电气‘长了根’了!它现在盯上你,把你当成了‘插座’,想顺着你这根‘线’往外爬!”
“那我怎么办?!周叔!它在我卧室那边!”我几乎要崩溃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