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这突如其来的“好运”,是从哪里来的,他一清二楚。
家里似乎是只有周翠芬不知情,就连回家筹备婚礼的儿子陈帅都知道了。
没错,陈君君的借运法很成功。
原本想着,女儿得了好处,老两口名下也过了户一套房,每月有女儿给的生活费,只要带好外孙女就能安享晚年,过去那些腌臜事就该烂在肚子里。
可电视上陈姗姗那张神采飞扬的脸,像是一把火,把他心里那点侥幸和安宁烧了个精光。
凭什么?
老二一家就该被他们踩在烂泥里出不来。
原本消停的心,又开始躁动...
既然能借一次,为什么不能再借一次?
君君现在有钱,付得起大师的费用……
这念头一旦生出,就再也按捺不下去。
他先是让女儿问过大师后,确定拿回东西还能再次施法后。
过了两天,陈真洋寻了个由头,说老家族里有点事要回去处理一下,瞒着周翠芬,让陈君君开车送他回了那个许久未归的老家村子。
他打算趁着夜色,再偷偷翻墙进老二陈真海已经荒废的老房子,把那东西取出来。
然后去找那大师,故技重施,这次要更狠一点!
他再想办法去市里,接近老二一家,把新的“引子”放回去……
夜色浓重,村里静悄悄的。
陈君君怕被村里发现,车子停在村子外,陈真洋自己腿儿着去。
摸进老二家门口。
这房子也就老爹老娘去世时,还住过人,之后就再没人住过。
院墙更破败,墙头都长了野草,要不是邻居时不时帮着除了门口的草,估计都没法进人了。
大门的铁锁锈得死死的,陈真洋摸出那把多年不用的备用钥匙,插了半天也捅不进锁芯,干脆放弃了,在墙根找了块半截砖头垫脚,笨手笨脚地翻了过去。
落地时差点崴了脚,他龇牙咧嘴地稳住身子,掏出手机,按亮了手电筒。
正屋的木门虚掩着,门鼻子上的挂锁早就锈坏了,被他轻轻一扯,就连着门鼻一起掉了下来,发出“哐当”一声轻响。
陈真洋心里发毛,硬着头皮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霉味和尘土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他直咳嗽。
凭着记忆摸到主卧,找到大床下角落第的一块墙...
他当初并没有放到床下,一是怕打扫时被发现,二是怕潮湿虫蛀坏了“法器”。
他当时留了个心眼,选的是床头靠墙那块略微松动的砖后面,那里有个不易察觉的空隙。
他蹲下身,也顾不得脏,伸手就在记忆中的位置摸索。
手指触到冰冷粗糙的砖面,他用力抠了抠,那块砖果然有些活动!
心中一喜,加大了力道,小心翼翼地把那块砖往外抽……
砖块被抽了出来,探手摸出一个小包,借着手电筒,扫了眼。
多年过去了,符纸竟然还是完好的没有破损。
真是神奇。
拿到想要的东西,陈真洋也就不再耽误,连忙给女儿发了条短信:
【君君,东西拿到了,明儿一早咱们就去找大师,刚刚翻墙,那条伤腿扭到了,你还是来迎我一下。】
消息发完,他扶着床就要站起身,谁知“咔嚓”一声刺耳的脆响,一条床腿应声断裂!
陈真洋猝不及防,本就没站稳,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撞在床头刚才被他掏空一块砖的土坯墙上。
这一撞力道不小,本就因抽掉一块砖而结构不稳、内部可能早已被虫蚁蛀空的土墙,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墙上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缝隙,灰尘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