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真海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纪明反而觉得这事蹊跷。
“二哥,我没说你跟这个事有关。”
“啊?是、是的,那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
依照纪明多年办案经验,陈真海这反应不正常。
现在也不是问话的时候,他原来想问的问题,看来不能问了。
索性也不再追问,笑笑,换了个话题:“行了,没事了二哥,咱去前厅。”
说着拍了拍陈真海的胳膊,哥俩好的揽着他的肩膀,朝前厅走。
陈真海暗暗舒了一口气,同手同脚地跟上纪明的步子一同过去。
外面都吃的差不多了,正在三三两两的聊着天。
看到两人出来,陈真真和王云笑问两人聊什么悄悄话呢?
纪明随口道:“没什么,就是跟二哥讨教了下,看这天气,过两天去哪片野塘子冰钓能有收获。”
他语气轻松自然,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次性杯子,给自己倒了点热水。
以茶代酒敬了敬王老汉。
陈真真不放心地扫向脸色不太自然的二哥。
陈真海连忙点头,“是,我们约好了。”
陈真真信以为真,笑着嗔怪:“你这人也是,饭都顾不上吃,就惦记着钓鱼。”
“......”
陈真海坐在椅子上,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纪明。
见他神色如常地跟王老汉以及其他人聊天,仿佛刚刚后厨的对话只是随口一问。
陈真海就是在这种魂不守舍的状态下结束这场聚餐。
餐后,收拾好残局。
各回各家。
陈真海直到睡着都是晕乎乎的。
这一晚,他做梦了。
梦中看到自己被戴上手铐进铁窗的样子,吓得他立马就醒了。
坐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头发里都是汗珠。
看了眼正在熟睡的妻子,他轻手轻脚起身,来到客厅阳台的狗窝。
雨点在他出来的瞬间,扬起狗头,在确认是男主人后,又懒洋洋趴回小窝。
陈真海一屁股坐在狗窝旁边的垫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撸狗头。
雨点似乎感受到主人烦躁不安的情绪,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呜咽声,用湿凉的鼻子蹭了蹭他的手心。
窗外的雪基本化干净,只有避光的地方还有些积雪。
这天也是怪得很,前一天还大雪纷飞,第二天开始,气温一直升到十几度,都快赶上春天的温度了。
所以雪也化的飞快。
即便屋里温度达到25度,陈真海还是能感觉到手铐戴在手腕上的冰冷触感。
活了四十年,给朱华套麻袋是他这辈子干的最大的“坏事”。
他是不理解那些杀人放火穷凶极恶的坏蛋是怎么能心安理得地做那些个违法犯忌的事的。
反正他是从那个雨夜开始,就经常做梦。
“怎么办?”
他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主动去找纪明坦白?
不行,纪明既然敢问,肯定是朱华出了别的事,那他要是承认了之前打人的事,会不会信自己与朱华别的事都无关?
可如果不吭声,纪明已经起了疑心,以他的能力,顺着朱华这条线查下去,难保不会把之前那件事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