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那段婚姻里受的委屈、无助,以及如今好不容易挣来的安稳生活,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她的眼神从一瞬间的慌乱迅速变得坚定起来。
“二哥,嫂子,姗姗,你们放心。”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决绝,
“这房子,当年是我咬牙买下来的,名字早就改成了我的。现在拆迁,每一分补偿都该是我和泽宇的。朱华他早就没资格了,他要是真敢来闹……”
她顿了顿,语气更冷了几分:
“我也不怕他。现在可不是以前了,我有娘家撑腰,有纪明,还有……我自己也立得住了!”
她这番话,让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也倍感欣慰。
眼前的二姑,早已不是那个在不幸婚姻里忍气吞声的柔弱女子了。
“好!那咱就这么定。”
陈姗姗一拍手,
“二姑,明天就让我爸陪您去,速战速决。店里有我和我妈盯着,您放心。”
......
第二天,陈真真和陈真海一大早就出了门。
事情办得出乎意料的顺利,拆迁办的工作人员态度很好,流程清晰。
当陈真真在补偿协议上签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忐忑的心才算真正落了地。
果然,没出两天,不知道从哪儿得到风声的朱华还是找上门来了。
只不过他找的不是门店,而是陈泽宇的高中学校门口。
最可笑的是,他甚至不知道儿子在哪里读的高中!
还是先去初中学校,费了点周折,才从以为以前一个体育老师那里,半是打听,半是套话地知道儿子就读的高中。
站在陌生的校门前,看着那些穿着整齐校服、朝气蓬勃的学生们,朱华心里莫名地窜起一股邪火。
这火,既烧向“独吞”了拆迁款的陈真真,也烧向这个似乎已经完全脱离他掌控的儿子。
“凭什么?”
他在心里狠狠地啐了一口,
“老子是他亲爹!那房子当年也有我一份!现在倒好,他们娘俩拿着钱吃香喝辣,买新房子,把老子当叫花子一样踢开?没门儿!”
他整了整衣领,迈步就要往学校里闯。
“哎,这位同志,请问您找谁?需要登记。” 门口的值班保安拦住了他。
朱华脚步一顿,脸上立刻堆起委屈和焦急的神情:
“同志,我找我儿子,朱泽宇,我是他爸,亲爸!”
他特意强调了“亲爸”两个字,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引得几个路过的学生侧目。
“按规定,校外人员进校都要登记,并且联系班主任确认……” 保安公事公办地说。
“还登什么记啊!”
朱华不耐烦地打断,语气激动起来,
“我儿子在学校出事了,老师打电话让我赶紧来的。耽误了事儿你负责啊?”
保安见他情绪激动,言语不清,更加警惕:
“出事了?什么事?您稍等,他几班的?我联系他们班主任确认一下。”
说着就拿起了内部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