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有他跟着,还能帮忙背背包呢,她自己背着多累啊!
“唉——”
陈姗姗长长地叹了口气,烦躁地在床上翻了个面,从仰躺变成趴着。
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自言自语:
“白天在山上说的那些话,他应该……能听懂我的意思了吧?”
她揪了揪枕头角,
“要是他之后还跟以前一样,我去哪儿他都想跟着,怎么办?我是该拒绝呢?还是……”
想到这儿,她又纠结了:
“可万一……万一是我自己想多了,人家根本没那意思,我要是拒绝了,岂不是显得我特别自恋?特别自作多情?”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呃……要不……还是保持原样吧?看看他接下来什么反应?”
她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要是他也一切如常,就当这事没发生过,翻篇了!要是他……要是他真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或者表示,那……”
“那可能就真得保持距离,一别两宽了。”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陈姗姗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陈姗姗出门时,心里虽然有点打鼓,但还是默许了李黄河继续跟着。
后者,也真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该帮忙帮忙,该当“保镖”当“保镖”,该当“人形行李架”就当“人形行李架”,情绪价值依旧拉满;
眼神也恢复了之前的清澈坦荡,仿佛那天山上的对话从未发生。
这也让陈姗姗彻底放下心来。
8月底,李黄河背着户外双肩包。
学院里,都会统一分发,他也不需要带太多的东西过去。
陈家人也没厚此薄彼,同样给他准备了一套外出的行头等。
他的背包里大部分是陈家给他买的新衣服和用品。
只不过跟陈军统一过来接送的形式不同,李黄河是需要自行前往北省的武警学院报到的。
火车入口处,人来人往,挤满了背着行李,行色匆匆或者来抹泪送别家人的人群。
除了陈家人来送别外,朱泽宇也跟了过来。
临近候车室前,王云还在不断嘱咐:
“...钱包装好,上车后,除了包里的几十块钱,其余的不要拿出来,知道吗?到了学校记得给我们打个电话报平安。”
王云说着声音哽咽,李黄河是个好孩子,要是他去世的双亲看到他现在出息了,一定很高兴。
李黄河在收到录取通知书后,就复印出来,自己独自坐车回村里,去父母爷奶的坟头上,给他们烧了过去...
他眼眶发红,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了、大娘。您也一定照顾好自己,睡前记得温水泡泡脚哈。”
陈家是真的把他当作一家人的关怀,他刚才差点脱口而出叫了“妈”。
昨天,王云做了一大桌菜,陈真海拿出珍藏的酒。
饭桌上的气氛全程是温馨重复多次的叮嘱。
李黄河大胆地环抱王云,“大娘,保重。”
随即松开双臂,对陈真海和朱泽宇同样如此。
最后是陈姗姗。
背对着其他人的李黄河看着陈姗姗,千言万语堵在胸口,随即张开双臂抱了抱她。
她感觉到他体温滚烫得吓人和“咚咚”狂跳的心跳声。
“姗...”
站台广播骤然炸响:“由海市开往京市的K......”
掩盖住李黄河在她耳边说的话;
等陈姗姗想要仔细分辨他说些什么时,李黄河只用力紧了紧手臂,随即松开手。
转身大步走进候车厅...